季夏迷迷糊糊直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望着对面空空荡荡的办公椅,脑袋旁缓缓冒出一个问号。“人呢?”
他迟钝的脑袋咔嚓转动了两下,目光看向桌上的闹钟。“13:27”“13:28”“13:29”
季夏猛然瞪圆了眼睛,他时空穿越了么,怎么……怎么突然就一点多了。
他擦了擦嘴角挂的一点口水,不承认是自己睡过去的,他又不是小猪,早上睡那么晚,中午怎么可能又睡着。
他想着要去找傅渊,身体一动,右脚传来钻心的痛。
季夏的小脸皱成了小包子,他掀开裤脚看了看,右脚踝已经肿成了馒头。
他小心翼翼曲起脚踩在椅背上,用食指沾了口水,慢慢涂在脚踝肿大的地方。这是季夏自创的口水疗法,小时候被打后身上总是火辣辣的疼,他就涂点口水,很快就能好。
季夏涂完又揉了揉,觉得没那么疼了,就下楼找人。
他没找到傅渊,碰到了徐管家,被徐管家带去餐厅吃饭。
看着桌上丰盛的菜肴,季夏强硬地撕开目光,他要摆脱除了吃和睡没什么用处的可怕印象。
他说:“徐爷爷,我其实不是很饿,吃一点就可以。”
徐管家说:“季少爷您随意,吃不完的菜我们会处理掉。”
季夏问:“怎么处理?”
徐管家:“倒掉喂猪。”
季夏猫儿似的大眼睛瞪得溜圆,看着桌上的大虾、蒸鱼、排骨……心想,傅先生家的猪真幸福。
他内心天人交战了好一番,最终食欲战胜了理智,风卷残云吃到撑才停手。
餐桌上只剩残羹,季夏打了个饱嗝,心里生起了一点愧疚。他默默在心里跟素未谋面的猪兄道了声抱歉,保证晚上多留点菜。
季夏从餐桌上站起身,脚上的疼痛让他顿在原地,缓了会儿才缓过来。
指挥阿姨收拾的徐管家察觉到他的异样,询问道:“季少爷,怎么了?”
季夏摆手道:“没什么。”
徐管家问:“是脚受伤了吗?让我看看。”
面对长辈的关怀,季夏没法拒绝,他说:“就刚刚扭了下,没什么事的。一点也不疼,您不要看了。”
但徐管家已经蹲下身,撩开了他的裤脚。
季夏立刻道:“我不疼,真得。”
徐管家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说:“季少爷,撒谎不是好习惯。”
季夏抿了下唇,说:“您别告诉傅先生。”
徐管家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扶着季夏坐到了沙发上。片刻后,一个穿着运动套装的年轻男人出现在客厅。
徐管家介绍了对方的身份,是傅渊的家庭医生。
陈西将手里的医药箱放在沙发桌上,审视又好奇的目光毫不遮掩上下打量着坐在沙发上的omega。
瘦瘦巴巴一个少年,一双大眼睛倒是很干净。
他微微挑了下眉,目光里的审视和好奇变成了疑惑。
他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我叫陈西,你可以叫我陈医生,也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或者叫我阿西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