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莫的心脏猛地揪紧。
他爬上病床,双手捧着提姆的脸,强行扒开他的眼皮和他对视:“我是junior!看着我提姆!”
提姆的瞳孔微微收紧,呼吸仍然紊乱:“j、junior?”
“我在这,我在这。”
提姆的指尖动了动,轻轻勾住他的手指,又顺着握住他的手腕。然后用力——
脑海里还是恐惧毒气带来的幻象,提姆的手紧紧握着提莫的手腕,骨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仿佛一松手对方就会像幻象里的人一样消失不见。
提莫小声抽气,却没有挣扎,也没有发出声音,他看着提姆被冷汗浸湿的睫毛,把另一只手盖在提姆的手背上。他的视线在房间里扫动。
“嘿,听得到吗,”提莫似乎找到了合心意的东西,他语速很慢很慢,“我需要去找个东西。”
手腕上握力突然加重。
提莫立刻补充:“很快,就三步远,就在旁边的柜子上。”
“看得到吗?”提莫慢慢举起两人相连的手腕,“五下,你数完之前我一定回来。”
他一根根掰开提姆的手指,一边数着:“一…”
指节被迫松开,提姆的胸口剧烈起伏。
“二,”提莫从床上下来,往外走了半步,“乖,数到五我就回来了。”
当最后一点温度即将抽离时,提姆突然从喉间挤出一声呜咽。
提莫闪电般扑向储物柜,从里面翻出医用绷带,又快速冲回床边,全程不超过五秒。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是个控制狂?”提莫喘着气,把绷带狠狠塞到提姆掌心,“你抓着这个。”
他快速将绷带两头系在彼此的手腕上,运用过去在布鲁斯那学到的技巧打了两个牢固的绳结:“现在我们分不开了。”
提莫靠近提姆,额头抵住对方的:“再相信我一次,永远不会丢下你的。”
……
第二天清晨,阿尔弗雷德发现医疗室里空空如也。而在提莫的房间里,两个男孩头靠着头缩在床上熟睡,红色丝带铺满了地板,一头缠着提姆的手腕,另一头……缠满了提莫全身,尤其是腰上。
谁也不知道提姆是怎么醒来把提莫搬到房间里,又从哪翻出的礼物丝带把提莫裹了个七七八八的。
在那之后的几天里两人之间的丝带都没被解开。
即使恐惧毒气的后遗症消退,提姆也回归了日常训练和学习中,他手腕上始终缠着一根丝带,另一端也始终缠在提莫的手上。
“这也太夸张了吧?”迪克看着像连体婴一样下楼的两人,忍不住一阵牙酸。
提莫倒是无所谓地耸耸肩,他觉得还好。
后来还是提莫要去学校不得不和提姆分开,去找布鲁斯要了一个定位器送给提姆才把人哄好。
——
德雷克夫妇的车停下后,提姆站在草坪边缘,看着父母风尘仆仆地走来。
珍妮特习惯性地弯腰想要亲吻他的额头,提姆条件反射般地后仰了半寸,又生生停住。这个微小的动作没有逃过珍妮特的眼睛,她伸出的手悬在半空,落在提姆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