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电话铃响将我由睡梦中吵醒:“喂~?……”
果然是她!
除了杨小青还会有谁?
我揉眼晴、看床畔,时间是深夜一点钟;台北的下午五点。
听筒里声音和她上次打来的不一样,但是单单一个“喂~?”我就毫无疑问确定了是她!
立刻坐起、背靠枕,提精神、应道:“你人在那儿啊?怎么声音不一样?”
“在台北呀!打公用电话声音当然不同,你听得清吗?”她又答又问。
“有点杂音,不过还算清楚。你……?”
她抢答我还没有问出口:“在西门町刚看完场电影。我找电话找了老半天才找到这个有门可以关的公用电话亭,不然声音更吵。……现在台北人人用手机,街上电话愈来愈少,有门的更难找!……你已经睡了吧?我吵醒你真不应该。”
“没关系没关系,才上床不久。再说接到你电话真是难得,你。好吗?”
“好啊,也好忙喔!”杨小青的声调很明亮,杂音都压得下去。
停了半晌,我问:“你?……”她也说:“我。”两人揰上、同时停嘴。
“…先说、你先讲!”我请她,她立刻开口:“距离我下一个约会还有点时间,所以打给你因为上次跟你讲电话已经好久好久没打过。了!”
杨小青说得快,我听不太清:“没打过什么?。炮吗?……”
“嘻嘻,你还跟以前一样,脑筋是歪的!我不是打炮,是好久没讲故事给你听了。……有没有怀疑、推测我可能不跟你作分析了?”
“分析”听得倒清楚。
但我装胡涂:“作什么?…爱吗?我没有怀疑、对你有信心。”
接着急问道:“身体好吗?我是说。你屁股好不好、有没有……?”
没问完就被她打断:“你好怪喔,怎么每次都问人家屁股?……我忙归忙,身体累一点可是屁股很好、完全没长红斑,你是不是想念我、想我屁股想疯啦?真好玩,你!……
“…对了,你知道吗?台湾男人好像不是很喜欢玩屁股耶!心里想得要死,认为肛交很刺激,事到临头却怕怕的、生怕他东西弄脏;那样子很扫兴的,尤其我,……有那方面的偏爱可是又很难开口要求,所以每次必须想尽办法勾引他们,说我喜欢打破禁忌、很爱尝试新鲜花样;还暗示我已经上过大号、吃到肚里的东西早就消化、排泄掉了,身体所有的地方也洗得清清洁洁,让他们放心。……
“这样子我跟男人肛交机率才比较高、比较有可能。……Dr。你说我是不是性变态!?用该用的生殖器性交不满足,还要用那种违反自然的性行为跟同性恋男人戳男人屁眼一样,难怪台湾人会心理上排斥,我没想到这也是个原因!……
“……哎呀~,我打电话根本不是跟你谈肛交的,却被你问屁股给岔开了讲台湾人的心理障碍一讲讲那么久,我们言归正传好不好,Dr。?”
“当然、当然,张太太请!”
……………………
“好,这次千万别打岔了喔!?”
“张太太放心讲故事吧,我一定不打。”
“打什么、炮吗?……Dr。你的笑话有进步喔,嘻嘻!”杨小青开心笑。
电话有杂音,无法判断她有没有舔嘴唇,只听见:“外面下起大雨了耶,今天天气好差喔!西门町人比上个周末少多了,幸好我出门带了伞不然早就淋湿成落汤鸡,衣服包住身体把里面穿的、戴的都现出来了。你知道我现在穿什么吗?……穿一件蛋白色薄薄半透明的短袖衫、印了小花的窄裙,系大环扣的白色皮带,因为太热了里面没穿裤袜,还好乳白高跟鞋的皮很柔软;只被雨溅湿脚尖一点点、希望等下很快会干。……”
我纳闷她下雨天到西门町看电影还穿高跟鞋。哦,可能因为有约会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