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罩人站起身来:“所以当时我才问你要不要看看里面,这下你白跑两趟,不得热死。”
少女的汗水确实在不断往下滴落,但都是冷汗。
头罩人踢了一脚她师傅的联络人:“啊说来也巧,据我从线人那得来的消息,这个人似乎和你师傅有些渊源……别这么紧张啊,来和小妹妹说几句?”
联络人紧咬着牙,被捆住的四肢像出水的鱼一样扑腾了几下,要大声喊却也没什么力气,只能压着嗓门说道:“巴别塔的恶灵!你当年在哥伦比亚害我家破人亡,现在我躲在萨尔贡的阴沟里,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玩我就那么有意思吗!”
“所以我都说了那会的事我不记得了,失忆,懂不懂失忆是什么意思啊?”
“鬼才——信你!组织里被你们在背后搅得乱七八糟……你一个医药公司插手刺客组织的事,说给谁听,啊?现在还把她,啊,安排到这里!你就是想玩弄我,拿我取乐!”
“说了这位妹妹在这只是巧合,你非得说是我弄的……”
联络人突然恶狠狠地转向少女:“你也别得瑟,今天你入了局,也是恶灵的玩具,不会有好下场!”
少女有些心不在焉,身后人的气味不知怎么的不断不断地让她感到恐惧,就好像……她是鲁珀这个种族的天敌一样,被她抱着,少女就像被巨兽嗅着的幼兽一样抖个不停。
“你师傅虽然身体很差,但并不是死于用药过度。”头罩人用脚拨了拨联络人的脑袋:“你为啥杀他来着。”
“他和我打牌输了我一箱药,一直不还!我看他就是仗着自己块入土了,想赖账!可杀了他我还是不解气,他本来就没几天了,死就死了,然后我又杀了她的相好,但还是不解气,然后我发现了一件事——”联络人停下来长吁一口气,也不知是因为讲的太快还是因为太激动喘不上气:“他的徒弟里边就数教给你的本事最多,给你安排的活也总是恰到好处,把你做掉才算是对他最大的打击!我后悔啊,为什么不先杀你!等我把你死的消息带到他那,说不定能看到他当场气死哈哈哈哈哈哈!”
联络人好像亲眼看到了她师傅气死的模样,癫笑起来。
少女问道:“你们认识这么多年,就因为一箱药吗?”
“还不够吗!”
“懂的懂的,面子上过不去嘛~”头罩人拍了拍手:“你派她来杀我是不是因为之前派来的人一个都没回去啊?”
听起来刺客组织内部和这个罗德岛扯上了一些关系,不过她只是最底层的杀手罢了,这些也不关她的事。
她感到脖子上的力量松开了。
“我们是合法公司,自然也遵守法律,你们组织的人……啊说漏嘴了,那些不知道是不是你们组织的人我们都押着呢。”头罩人蹲下去,像拍西瓜一样拍着联络人的脑壳:“哎呀,你们也一样,等到了罗德岛会先给你们好吃好喝供着的,等到了合适的地方再引渡给萨尔贡政府……”
听到这个消息,联络人的神色没有任何好转,反而更扭曲了。
“不过嘛,罗德岛是遵纪守法的地方,这里可不是。”头罩人站起身来,冲少女摊开了手,联络人闻言大笑起来:“我就知道!对!这次你想的事被我猜到了!”
少女侧身看向后方,之前那股压力的来源已经匿去了不知哪里。
她看向前方,怪人和仇人都在那。
少女弯腰捡起双刀,走向头罩人。
她已经走到了很近的地方,几乎贴到头罩的反光玻璃上。
那股天敌的气息仍未出现。
少女举起了刀。
刀落在联络人的后颈上。
仇人已死。
头罩人笑了起来:“好,那我们……”
但少女是双刀使。
另一刀刺向了头罩人的肋部。
就在这时,少女突然感到拿刀的手腕变得如有千斤重,整个人支撑不住往下倒去。
“呃——”
少女重重地被摔在地,从干裂的体内咳出血沫来。
手腕被死死扣着,头罩人半蹲在她身侧,用另一只手对她招了招。
她还有还击的手段。
“我输了。”
但师父说过,优秀的刺客不会浪费力气。
头罩人摘下头罩,露出那张比头罩讨厌得多的脸,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