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此刻观看银汉罟的诸仙,也不能理解一样。
有那么瞬间,明光总算凝聚了些许力气,不管不顾将手腕生生撕扯脱落,挣脱开了绳索。
用没有被折断的三根手指,死死抓住了身上人要解开他衣领的手腕。
“啪”一声轻响。
听在明光的耳朵里面震耳欲聋,是他用尽的所有力气。
力度落在碧桃手上却可以忽略不计,因为他高热汗湿的掌心,只在碧桃手腕上贴了一下就坠下去了。
碧桃的感觉,像被一只小狗的舌头舔了一下手腕。
但她还是很震惊。
碧桃:“……哇!”
厉害啊!
他怎么挣开的?
怪不得被绑成这样,折磨成这样,他可真是个硬茬子啊。
殊不知“士可杀不可辱”,明光能忍受痛苦死亡,却不能忍……一丝不挂。
尤其是在她面前。
他对碧桃的印象,比九天诸仙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刻板。
追溯到上一次两个人的接触,是她不顾死活来亲自己。
明光此刻不是天仙位,没有能冲击开她的仙灵,甚至毫无还手之力。
他此刻甚至不怕死,但怕死了她。
可惜最后明光当然还是什么都没挡住,四敞大开被处理了所有伤口。
银汉罟都屏蔽追踪了一刻钟。
明光不知道是被刺激太过,还是不敢面对现实,总之又昏过去了。
碧桃从床上跳下来,把用完的破布,朝着床上的男人胸口上随便那么一扔。
简直像完事之后抹嘴就跑的浪荡子。
碧桃走到了这个土洞地窖的破木门旁边,朝外面观察。
还是没给床上的男人解开手脚,免得他乱动挤压伤口,影响新鲜血液凝固。
至于错位的手脚,碧桃倒也会处理,但并没有急着给他归位。
他应该是许多天没有吃喝,加上高热体力完全耗尽,不适合再继续消耗。
碧桃曾经在树上摔下来把自己的胳膊摔断过,因为太疼了不敢碰,所以就长歪了。
后来治疗的时候,才知道要把长歪的骨头掰断扭回正位。那一次疼得尚且年幼的她满地打滚。
受伤感染之后清理创口,和那种正骨的程度不可同日而语。
那个男人错位的骨头已经有些时日了,像当初碧桃一样长上了些许,现在掰断扭回正位,没有东西固定也是白搭。
而且他现在体力也承受不住那种痛苦了。
最最重要的是,他在那种情况之下都豁出去把手拽下来挣脱绳索。
此人危险程度在碧桃的心中被提升到跟野兽差不多了。
碧桃同他共处一室,在确保自己绝对安全的情况下还是拴着他吧。
碧桃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又把那盏油灯拿过来,从破木门的缝隙伸出去朝着外面照。
她被扔进来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地窖不小,这会儿才发现这个地窖何止是不小,简直像是一个狡兔窟。
有很多分散的小土洞,虽然那些洞里面都是黑漆漆的,但是碧桃凝神细看,那些洞里似乎都有人影。
很偶尔的,从不知道哪个方向,还有隐约朦胧的孩童哭声传来。
而刚才碧桃把那个男人折腾得叫得那么惨,也没有任何守卫进来查看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