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苏丞不欲多言,转身欲走,“我身子不适,先告辞了。”
谁知这话反倒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江瑞麟一个箭步拦住去路,不由分说就要揽他肩膀,“我车上有良药,不如……”
“不必!”苏丞急退两步,眉尖紧蹙,“多谢好意,我自去歇息便是。”
“苏公子何必见外……”江瑞麟好不容易将人揽入怀中,哪肯轻易放手?
他收紧臂膀,几乎是将少年禁锢在胸前,“我那马车布置得极好,不如随我去看看?”
苏丞自幼体弱,哪敌得过壮年男子的力道?
他挣脱不得,只得冷声呵斥,“江公子请自重!”
这般怒意反倒让江瑞麟愈发肆无忌惮。
怀中人因愠怒而泛红的面容,看得他心头燥热,竟得寸进尺地揉捏起那单薄肩头。
“你!”
这狎昵举动犹如利刃,瞬间剖开苏丞深藏的噩梦,他面色倏地惨白,身子不受控制地轻颤起来。
一旁的韩家仆从早已看不下去,硬着头皮上前,“这位公子,请您放开苏公子!”
“什么东西?也配管小爷的事?”江瑞麟轻蔑冷笑,“滚开!”
见这纨绔竟要强行将人带上马车,仆从咬牙拦在车前,“万万不可!”
“找死!”
正当江瑞麟抬脚欲踹时,一声厉喝骤然炸响,“住手!”
江瑞麟浑身一颤,循声望去,却见韩文朔与苏家随从已疾步赶来。
二人见他将苏丞强行搂抱的场面,脸色瞬间阴沉如墨。
苏家随从奉家主之命护卫小少爷,见主子受辱,当即就要冲上前去。
不料一个精瘦车夫突然横刀拦住去路,“休得伤我家少爷!”
两方顿时刀剑相向,战作一团。
韩文朔无暇顾及打斗,径直朝苏丞走去。
江瑞麟见他面色阴沉,慌忙松开怀中少年,连退数步辩解道:“韩兄误会了!我见苏公子身子不适,只是想扶他上车……”
话未说完,已被韩文朔冰冷的目光冻住。
上次在端王府就察觉这厮心怀不轨,没想到竟敢趁他不在轻薄苏丞。
若非顾及两家情面,他恨不得亲手教训这个登徒子。
将苏丞牢牢护在身后,韩文朔扫了眼激战的二人,声音里淬着寒意,“江兄现在又当如何?”
江瑞麟干笑两声,急忙朝那车夫喊道:“刀子!住手!”
精瘦男子闻声收刀后撤。
苏家随从见小少爷垂首不语似受惊不小,心有不甘,正要再攻,却听少年低声道:“住手。”他这才愤然收剑。
苏丞死死攥住自己的肩头,想要抹去那令人作呕的触感,可越是用力,那种被猥亵的感觉就越发鲜明。
他强忍着反胃的冲动,却不愿将事情闹大,让韩大哥难做。
“韩大哥,我们走吧?”少年声音依旧平静,可那苍白的脸色却骗不了人。
韩文朔心如刀绞,既懊恼自己未能及时护住少年,又恨不能当场教训那个混账。
可碍于两家情面,他终究也只能强压怒火。
待两辆马车相继驶离,河畔重归寂静。
江瑞麟转向身旁的精瘦男子,“那苏家随从身手如何?”
“尚可,不及我。”男子曾是江湖上有名的刀客,因惹了祸事才投奔江家。
原来江瑞麟一路尾随,故意挑衅试探,为的就是摸清对方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