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刺耳的金属碰撞声打破了寂静,几名戴着诡异条纹面具的白袍教徒鱼贯而入,他们动作整齐划一,如同被操控的提线木偶。
其中两人不由分说地将“苏丞”架起,熟练地绑在了一张特制的金属椅上。
“你们要干什么?”“苏丞”虚弱地挣扎着,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慌与恐惧。
教徒们置若罔闻,只是沉默地将各种电极贴片连接到他太阳穴和胸口,冰冷的仪器发出细微的嗡鸣,在昏暗的牢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隔壁囚室内,哈里森疯狂捶打着单面玻璃,声嘶力竭地哀求,“母亲!求您住手!”他的指甲在玻璃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指节甚至因用力而渗出丝丝血迹。
牢门无声滑开,圣女缓步而入,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倒在地的哈里森,眼神冷漠无情。
“我要你亲眼看着,他是如何皈依我神的,这是对背叛者最好的惩罚。”
哈里森颓然瘫坐,眸底一片灰败,“我是您唯一的孩子啊……”
他颤抖着伸出手,却在触及圣女袍角前被无情避开,那张与他有七分相似的脸上,找不到一丝为人母的温情,只有令人毛骨悚然的宗教狂热。
“你错了,你从来就不是我的儿子。”圣女的声音毫无起伏,“你只是克鲁神选中的容器,从诞生那一刻起,就注定要为神献祭。”
这句话像冰冷的利刃,狠狠刺进哈里森心脏。
他曾经以为母亲只是性情冷淡,如今才惊觉,在那双与自己相似的眼睛里,他从来都只是一件祭品。
哈里森浑身发冷,他终于明白了,眼前这些狂热信徒早已被邪神腐蚀了人性,他们不再是人类,只是克鲁神操纵的行尸走肉。
*
蒙眼的黑布隔绝了所有光明,“苏丞”的感官被无限放大,当金属器械碰撞的清脆声响起的瞬间,他感受到颈侧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你们……给我打了什么?”他的声音嘶哑干涩,在束缚装置中徒劳地挣扎。
“接受克鲁神的恩赐吧,这样你就不用受苦了……”教徒们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在密闭的牢房里回荡。
“休想……让我屈服……”“苏丞”的咒骂声虚弱无力,却仍带着最后的倔强。
“可怜的孩子。”教徒叹息着,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你经历的痛苦,都是因为背离了克鲁神,只有回归祂的怀抱,你才能获得真正的救赎。”
当药效开始发作时,“苏丞”的思绪如同浸入粘稠的泥沼,四面八方更是传来蛊惑的低语。
“黑暗即是庇护……克鲁神就在你身边……”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无数扭曲的阴影在蠕动,感受到滑腻的触须缠绕全身。
记忆深处最不堪的画面被唤醒,那个被怪物侵占的夜晚,身体违背意志沉沦在快感中的耻辱。
“不要抵抗……拥抱这份愉悦……”恶魔般的耳语钻入脑海,那声音如同毒液般渗入他的意识,一点点瓦解着他的理智与坚持。
“不……绝不……”他气若游丝地呢喃着,苍白的嘴唇不住颤抖。
“塞缪尔!你必须臣服于克鲁神!”震耳欲聋的呵斥如惊雷炸响,瞬间击碎了他最后的防线。
恍惚间,他仿佛坠入一个扭曲的噩梦世界,四周漂浮着无数狰狞的面孔,仔细看去却都是蠕动的触手。
他想要尖叫,喉咙却像被无形的手扼住,只能无声地战栗。
突然,一道由万千触手交织而成的黑影出现在他面前,那不可名状的存在张开扭曲的臂膀,声音却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我亲爱的孩子,不要害怕……接受这份馈赠,你将获得永恒的力量……”
在这诡异的安抚下,“苏丞”竟感到一种扭曲的安宁,他如同被蛊惑般,缓缓走向那个恐怖的怀抱……
*
当哈里森再次见到恋人时,他整个人都僵立在了原地。
那双曾经灵动的眼眸如今只剩空洞,唯有提及克鲁神时才会迸发出病态的光芒,少年用他熟悉的声音,说着最陌生的虔诚话语。
“他已经被完全净化了。”圣女怜悯地俯视着跪倒在地的哈里森,“作为最后的恩赐,仪式前你可以与他共处,在此期间……你可以对他做任何事。”
哈里森浑身发抖,这哪里是恩赐?这分明是最残忍的酷刑,要他亲眼见证爱人被彻底扭曲,这比千刀万剐更令人绝望!
“从今往后……”他的声音沙哑艰涩,“您不再是我的母亲。”
圣女离去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顿,某种陌生的情绪如羽毛般掠过心头,又转瞬被信仰的烈焰焚尽。
“愚蠢。”她最后丢下冷冰冰的话语,“反抗神意,终将万劫不复。”
圣女离开后,苏丞依旧静坐床边,他目光空洞地望向舷窗外的星河,看似对外界毫无反应,实则意识早已抽离,正与小呆在精神空间悠闲观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