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晖照落,唯剩二道剪影。
话语,她恍然垂目,低声言道:“先生想说的,我都知晓了。”
“我……我没有可回应的,先生,沉声又言,眼下是真要做个诀别。
“寻仇雪恨之事,我不会牵连先生,我便当是只来学琴了几日,其余的都会忘的。”
她原本就决意不再有牵扯,可哪知先生会为此请来大宁皇帝,再往凌宁殿走上一遭。
如今她阴差阳错地随先生回了府,是时候该割舍干净,此后纵使再见,也只能是形同陌路。
曲寒尽明了于心,深知她意,忽问:“我知了这么多,为何不杀了我?”
凤眸再度染上了淡漠,她敛眉冷哼,言语一冷,似将一颗微灼的心又尘封了起来:“我想杀尽大宁宫城,将先生留在最后动手……”
“学生走了。”
恭敬俯首行拜,楚轻罗转身欲离,却在下一刻被猛地带回清雪般的素怀。
“唔……”她陡然一怔,樱唇已被狠然吻上,来不及深想,万千思绪已被他毫不留情地抽走,“先生……”
口中道着适可而止,可心里似有欲望作祟。
她放任此道清影不断攫取,一遍遍地侵占与掠夺,面含娇羞,心神随他一同荡漾。
有意惹下的这一场风月,终是到了尽头。
她顺势回吻,玉指勾上先生的颈肩,不受控地越吻越深,使气息肆意缠绕,清泪忽地滑落。
泪水顺着面颊无声地落,落至贴合的唇瓣,让此吻无端添了微许咸意,流窜于温灼之息下。
忽而凝滞,曲寒尽将此娇姝拥于清怀,感那清泪顿时打湿了薄肩处的衣袍,怀内娇影泣不成声,只是安静地落着泪,丝许声响都不曾发出。
他思来想去,心觉方才许是将她无意弄疼,自疚地低言:“我又失分寸了,轻罗可还能谅解?”
抬手轻拭着眼角泪滴,面容平静,就这般无言擦拭着,楚轻罗敛声轻笑,似又平复了心绪。
“能惹哭我的,先生还是第一人。”
“从没想过要惹哭轻罗……”身前公子闻声倏然肃穆,语声佯装严厉,举止却轻柔至极,“此话,我不认的。”
“我已被赐给殿下做侍妾了,等回了凌宁殿,先生莫来宫中寻我……”她低眉淡笑,随后喃喃自语,从不知与先生离别竟会如此难捱。
“此后不相见。”
她未明是何念头翻涌入心,也未明自己是因何难舍。
这世上之事说来也荒谬,起初仅是想利用礼部司乐打通入宫之路,以自身为诱,令先生辅佐她报回破国之仇,令大宁朝中有她的人,一切便轻易些许。
可后来……
后来她记不起太多,只不想让先生入局。她大抵……是想护住这位先生。
那被撩起的欲妄与哀切相融,她羞于启齿,桃面还留有泪痕,许久嚅嗫道。
“我想和先生……再寻一次鱼水之欢。”
曲寒尽静望眸前婉姝,心火似瞬间烧了开,似乎不论她有何恳求,他都会应的。
“好,那便承欢最后一回。”骨节分明的长指缠入她墨发里,他抵额相诉,之后微俯身,吻上娇艳丹唇。
“我愿你大仇得报,终得心安……”
“嗯……”她随即浅浅低吟,绯色泛上玉颊,身着的裙裳落了地。
碎吻带着稍许凉意,再化为炽灼,蔓延于玉肌之上。
此番欲望似不可泯灭,最终渗入心底,使她微微心颤。
她唯忆得自己被抱入了清帐,被先生抵于榻上,望那深眸有不可控的情愫轻淌。
然后便坠入了半梦半醒中,她轻吟着攥紧床褥,桃颜依旧染着红霞,耳根颇为灼烫。
虽感羞涩,却觉淋漓尽致。
从未有过此般疯狂,与先生相处,她好似总感到畅快称意。
云雨过后,余温未散,浑身残留着这抹清风明月的清冽气息,楚轻罗意犹未尽,待于其怀,抬眸又与他拥吻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