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因觉失了身份。
孟皇后推脱女儿还小,但嫹娘态度不善。她只能迫着自己女儿道歉。
看着自己女儿哭泣,而嫹娘掩不住的自得。孟皇后心一横,下定主意,随后笑了几声,“妹妹,好好养胎吧。只是本宫奉劝妹妹不要得寸进尺,难不成以为陛下真心喜你?曾经陛下曾用侧妃之位求娶一人,她没应,如果答应了……你今日也不会在此了”
嫹娘皱眉,问道:“是谁?”
孟皇后笑着不告诉她。
心里愈发恨嫹娘,只可惜她也需要这个孩子。待其生了儿子,借着皇后的身份召祁泠进宫来,顶替了她。
祁泠看起来比嫹娘好掌控太多。
……
午后宫道之上,远远有鸾轿前来,祁清宴等在宫道侧,垂目避嫌。
鸾轿四周垂着帐幔,四角挂着黄铜铸成的宫铃,随着风吹拂,迎面是脂粉的香气,女子柔媚的声音响起,“停轿。”
方从皇帝书房离开,正是嫹娘的仪仗,她未曾想过在建业皇宫之中还能见到当初在临川的人。
船上献舞那日,主家没告诉他们客人身份,她只知道对面身份尊贵,是她们这些只能仰望的人。
没想到有朝一日,也会见对面的人,开口问安:“昭媛娘娘。”
只是他并未停留,转身便走。
与寻常见到的人不同,自从进宫,旁人待她都尊敬的很。还没有人不屑到一个目光都吝啬给她。
她回想着自己,当真运气好。
有郎君将她赎下送人,可对方不要,恐怕她又要回到主家去。即使被留下,也无甚作用,过不上什么好日子。
但在下船时,被人买了下来。
她也不知道买她的人是谁,赶了许多日的路,听周围侍从所言到了建业,进了王府,再然后竟成了宫中娘娘。
远走的郎君虽样貌好,却没有娘娘的身份好,她庆幸自己能到建业。
却有几分好奇。
她问问周围的宫女,“这是谁?”
宫女不敢怠慢昭媛,她肚子里还有皇嗣,小心道:“回禀娘娘,是祁家的郎君,如今在宫中任职,此刻才会在此。”
“祁家?”
宫女是建业的良家女,知晓建业情形,对这位昭媛的来历略听过几句,耐心道:“娘娘不知,建业有几大士族,慕容、谢、祁,如今还要加上皇后娘娘的娘家。”
主家也算没说假话,确实是贵人。
嫹娘想起祁清宴身旁的夫人,抚了抚自己脸颊,忽而叹道:“他待他的妻子很好罢。”
宫女以为她不知,微微笑着道:“祁郎君还没娶妻呢。”
嫹娘惊讶,“真的没有?”她明明白白记得周围人唤那妇人夫人,祁清宴的友人还曾喊她嫂子,总归是错不了。
“真的。”宫女有点不好意思,“这等大事,奴婢记得准的,建业多少娘子盯着的婚事,绝不会有错的。”
嫹娘并不愚钝,还有些许聪慧。
闻言细细思量着。
……
祁清宴从宫中归来,去接祁泠前,先回了一趟祁府。
皇帝令各州都督归京述职,楚徇在位两月有余,已按耐不住打杀士族的心。放着北关以外未曾收复之地不管,打定心思先灭士族。
方从瑞霭堂出来,路过大房夫妻的院子,他打算去见一见父亲。
宽阔的院中,安静的有几分死寂。
十多个小厮从后头库房搬出一箱又一箱的物件,正在门口遇见,放下提着的箱子,向祁清宴问安。
祁清宴从前一概不管这些琐事,想起父亲近来的莫名和蔼,随口问了句,“这是要送到哪里的东西?”
打头的小厮没得到什么吩咐,于是一板一眼地全说了,“大人让奴送到瑞霭堂,由老夫人再添些,要送到二大人建业外的府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