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琨摇头讥笑,这下连目光也懒得落在贺荣炜面上,只是风轻云淡道:“荣炜叔,心脏不好就少到处惹事,真说你一句,你又不开心。”
他撇了眼被烟头刻意烫出洞的沙发,以及满地的烟灰,像是再看幼稚的小把戏。
“哦,对了,这间办公室您要真喜欢就搬来吧,给您了。”
贺*琨转身离开,身后传来破防的怒骂。
“我看你怎么收场!到时候你就算哭着跪着来求我,我也不会帮你!”
——
纪明冉半夜到家的时候,卧室空无一人,书房的灯却还亮着。
他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眸光微转,整理好情绪走到书房,体贴地敲了敲才往里走。
“怎么今晚又忙这么晚?”
贺琨从资料堆中抬头,带着眼镜的视线晃了晃,夜晚视物有些重影,看起来有些木愣。
他强迫自己将紧绷的情绪放松下来,对着爱人柔和道:“项目出了点问题,最近可能都要加班。”
“是吗?需要帮忙吗?”纪明冉眼神晦暗,注视着贺琨。
贺琨杵着下巴想了想,站起来走到纪明冉面前,哗地抱住来人的腰身,将头埋入其颈间蹭了蹭,呼吸间全是清浅熟悉的木质香。
“给我抱抱,很快就好。”
像只被抛弃的可怜小狗,没人照顾,呜咽地跑进罪魁祸首的怀中。
纪明冉错愕后很快扬起不明的笑容,他感受着贺琨暴露的脆弱与依赖,全然不知自己抱住的正是所有不幸的源头。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了。
身为恶人的纪明冉完全没有自知之明,享受着贺琨的投怀送抱。
他加重力量,将人更加紧实地按入怀中,双臂故意收紧,由于被突然地挤压胸腔,贺琨被勒出闷哼。
纪明冉又佯装好心,温柔低头询问:“怎么了?”
他啄吻着贺琨的额角,动作满是柔情,眼神却满是可怕的占有欲。
“不怕,无论是什么,我都帮你,我们是夫夫了不是吗?”
纪明冉牵起贺琨的手,放在手心里轻捏,成对的戒指象征着忠贞。
“相信我,阿琨。”
贺琨在那双如水的眸中,微微点下了头。
——
纪明冉出手利落又漂亮,带着与生俱来的天赋,似乎没怎么花费力气就将项目重新拨乱回正轨。
贺琨本来也就不热衷于经营,看见就厌烦,有纪明冉在背后坐镇,开了先例后,他索性放手,又成为坐等分红的闲散少爷。
每天捧着各地的建筑历史研究,写写论文,研究课题。
基本在忙碌着与专业相关的事。
就连蒋斌师兄都调笑着说,贺琨真是找了位好对象,命里就是不用干活的。
周三晚,贺琨揉着微酸的肩颈从书房出来,家政阿姨已经将饭菜烧好,收拾好屋子刚要走。
吴姨做饭好吃,性格老实,做事利索干净,自从贺琨搬到此处,在冯平考核后,便一直雇佣她负责日常的家政服务。
“贺先生,饭菜准备好了,我正要去叫您呢。”吴姨将冰箱收拾整齐,热情地笑着朝贺琨说。
“好,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谢谢吴姨。”
吴姨满脸洋溢着笑容,连续点了几下头,又随口问道:“纪先生今晚不回家吃饭吗?”
说到纪明冉,贺琨看着手机愣了愣神。
冉冉最近格外地忙,已经好几天不见人影。
“他公司最近事多,应该不会回来了。”
吴姨似乎想到什么,揉了揉手中的布袋,顿了一下点点头:“哎,哎确实是,纪先生本事强,可不得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