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还不会这样的,都是江岚漪近日总勾引他,躺床上毫不设防的模样,分明就是浪荡的邀请。
对,都是江岚漪的错。
萧弛踱来踱去,不知不觉站在了防窥窗前,长身而立,面容清冷,漆黑的眼眸却似有混沌之色,扎在秘书处正中心的位置。
即便是一个月前,他也能自信不会在江岚漪面前露出任何马脚。
他把这份心思藏了太久,久到有时候自己都会忘记。
忘记从人工湖被救出那日,他在病床上闭眼假寐,在被子底下偷偷拉江岚漪的手。
忘记初高中六年拼命学习,就是为了在光荣榜上看到自己的名字和他的排在一起。
忘记在大学校内网上到处搜寻江岚漪的消息,结果某天,看到他说准备追法学院的院草。
萧弛当时想,他大概只是说说而已,年轻男孩嘛,谁没几个白月光呢,都是新鲜感作祟。
还好江岚漪没告白成功。
可是江岚漪竟然连追了一年。
萧弛一边恨那个omega有眼无珠,一边每日卜卦,算江岚漪的桃花运势。
从大三算到大四,直到那一日,卦象显示,上兑下艮。
阴阳交感,心意相通。
萧弛打开了校内网。
首条飘红帖名后跟着个“爆”:时岱同意了!!!整整365天,hesaidyes!!!
真可笑。
整得跟求婚似的,谁知道能谈多久。
萧弛拉黑了校内网的域名。
“……”
太阳穴又在隐隐涨疼。
易感期的后遗症包括头疼脑热,萧弛熟练地干吞了两颗安抚剂片,又回到办公桌边,咽了口咖啡。
内线电话拨入,他接起,“老大,华……人来了。”
是andy,来人没说清晰,但萧弛已然明了,“让他们去楼下会议室稍候。”
“好的。”
最为宽阔大气的办公室露出全景,萧弛自内走出,目不斜视地离开。
似乎是在履行公事公办的承诺。
但江岚漪并未注意,他敲键盘手速很快,不一会儿文档内就密密麻麻爬满了字,还有颜色高亮标记。
路过的人偶尔瞥见,都有点疑惑。
不是在整理会议纪要吗,怎么花花绿绿的?
不到半小时,江岚漪松了松略有僵硬的肩颈,按了最后一次ctrl+s。
“师父,纪要大概整理好了,您有空过目一下。”江岚漪靠在椅背上,活动手指关节时发出了咔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