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麟的教学进度比其他学校快很多,学习压力也大,休学那么久,他需要把精力花在更值得的地方。
他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这伙人什么,但有时候有些事情也不太需要理由。
“装什么装?那么上进,好学生也翘课啊?”
“上次考几分了?卷子掏出来我们看看?”
“妈的,老子就看你这张脸不爽!”
“穷馊样,他身上是不是有味儿啊?”
“你是不是不洗澡?衣服那么脏了还敢穿出来?”
陆明堂难堪地躲开一只试图拽他衣服的手,沉着张脸:
“让开。”
“哟,你让让开就让开?你是谁啊?”
其实几人都衣冠楚楚,不听他们说话,压根辨不出什么德行,比袖口衣摆总洗不干净的陆明堂显得更体面,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乖小孩”。
他们中领头的那个叫钱军,很是混不吝,问完就推了下陆明堂的肩膀:
“咱学校怎么进了这么个穷逼玩意儿?他咋进来的?”
“他爸死了,估计学校看他可怜。”这事情既不让他们觉得可怜更不觉得同情,反倒让他们像看动物一样看着陆明堂,眼中闪烁着猎奇的光芒。
“我早上才看见他跟在他妈屁股后面捡垃圾,难怪那么脏。”
陆明堂闻声涨红了脸,却没有说什么反驳的话,寻了几人中间的孔隙,一言不发地要挤出去。
“让你走了?!”
留空隙的两人赶紧把空间补上,小心瞅了钱军一眼,大声叱问。
“我有事,没空跟你们在这里。”陆明堂有些急眼,伸手去推挡路的一个人,这举动好像捅了蜂窝,那伙人亢奋起来:
“操你妈,给脸不要脸,还敢动手了?”
“傻逼玩意儿,是不是你告诉老方我们在厕所抽烟?”
“你有病啊?”陆明堂满脸怒容。
“骂谁呢?”钱军甩开书包,蹬了他一脚,却没把他蹬趴下,只让人退了几步,觉得有损脸面,气道:
“把他的裤子扒了。”
陆明堂勃然色变,就听对面几个乐呵起来:
“对,全扒了,光着鸟去操场上转几圈,哥几个就饶了你。”
“急什么急,先拍照,每个班群发一遍。。。”钱军嬉笑着催促:“快动手快动手,放学之前搞定。”
“衣服也别留下,要脱全脱。。。”那人没说完,就被一个沉重的书包砸在脸上,钱军见状怒不可遏,吆喝左右:
“先打,打肚子!照脸上打!打到他跪下来求爷爷饶了他!傻逼玩意儿!”
陆明堂先是挨了几拳,就把书包当武器抡,谁想老旧的背带不经使唤,几圈后轰然断裂,他失去了唯一的武器,只得把自己蜷成一团,避开要害。
他心里还惦记着家里,焦急、愤怒、不解还有道不明的委屈全咽在肚里,正咬牙苦熬的时候,巷子口突然传来一道尖利的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