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莉娜脸上的愁云渐渐散了。
安德烈和瓦西里被押回自己村子,公社武装部接了连队的报告,流氓罪板上钉钉,直接送县里蹲了号子。
伊莉娜爹妈留下的木屋和牧场份子,周春友亲自带人跑了一趟,连唬带吓,硬是从安德烈老婆手里全要了回来。
伊莉娜没多留恋,转头就找了中人。
把那边的东西该卖的卖,该折算的折算,统统换成了实实在在的票子和存折。
从此,红柳沟就是她的家,她只想和江守业在这儿安安稳稳地把日子过下去。
江守业这段时间也没闲着。
他那栋挨着林子边的木刻楞,里里外外拾掇利索了。
原木的墙,刷了清漆,透着一股松木香。
新盘的炕,烧得热乎。
窗户擦得锃亮,糊了新买的窗户纸。
屋里头,悄没声地多了几件像样的家具。
榆木打的炕柜,结实厚重。
一张方桌,两把椅子,都是好木料。
墙角还立着个半新的五斗橱。
对外,江守业只说托人从县里淘换来的旧货。
没人细问。
王大林和几个相熟的知青都帮着拾掇院子,垒了灶台,搭了柴火棚。
看着焕然一新的木屋,王大林咧着嘴笑:“哥,你这窝,比连长住的都敞亮!”
江守业拍掉手上的灰:“行了,今儿都别走,暖房。”
他招呼王大林去地窖搬出半筐土豆,两条冻得硬邦邦的大马哈鱼。
伊莉娜挽起袖子,手脚麻利地和面,擀面条。
江守业亲自掌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