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碎发下,是一段白皙的耳后皮肤。
白的让人心跳。
白的让人心慌。
白的让人目敢直视。
楼述觉得自己栽了-
时间过的飞快,九月还没站稳脚跟,十月就匆匆而至。
秋的气息更重了。
风里都是堆积着的金黄色的落叶味道。
云都的秋天会开一种叫木芙蓉的花。
这种花是云都的特产,秋天街道两旁,木芙蓉纯白的花瓣温柔又皎洁。
这花起先是白色,随着日子更迭,过几天会变成淡淡的粉色,随后颜色越来越浓,从浅红变成深红,落地的时候,当最红。
秋天都到了,谢忍安还没回来。
十月初的时候,考了乔咛入学以来的第一场考试。勉勉强强,不算好,但也不算坏。
她文科好,理科却差强人意。尤其是数学,考了不及格。
成绩单握在手心里,乔咛失眠了一整晚。
她在飞鸟岛的时候,常常是年级段前三。但在这里,她成了平平无奇的一个分母。
为了不让张云的愿望落空,她更加铆足了劲儿学习。
换季加上熬夜,乔咛免疫力下降,患了场重感冒。
这天午睡课,窗外下了场冷雨,雨点噼里啪啦乱坠,敲打玻璃窗,她安静地趴在桌上休息。
窗帘拉上,整个教室都黑下来。
高三压力大,午睡课大家也都安安分分地休息,只有少数几个连午睡的时间都舍不得浪费,还在刻苦地钻研题目。
乔咛忘了带外套,感冒还没好全,冷的打了几个寒噤。
雨点噼里啪啦乱坠,把天地都下的昏昏沉沉,满世界都是一片苍凉的灰色。
谢忍安就是这时候出现在窗外的。
乔咛的位置靠近走廊的窗户,和小时候如出一辙。
冷雨摇摇晃晃地砸,谢忍安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上面印着北都大学的红色校徽。
冷淡的白将他英挺的五官映衬的更加冷感。
北都大学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名校,几乎包揽了每个省的状元。
谢忍安自然也不例外。
高三冲刺阶段,他和几个云都一中的优秀校友被邀请回来做宣讲。学校里的课业项目告一段落后,他就马不停蹄地回来了。
当年他以720多分的成绩一举成为云都所在的省的状元。
谢似涴为他规划好了出国的路线,飞机起飞的前一秒,他却临时反悔了。
因为他知道,如果走了,也许就再也见不到某个他很想念的人了。
而此刻,那个他很想念的人,就在他眼前。
乔咛头枕在手臂上,眉心微微皱着,睡的不是很安稳。
上次一别,时光飞逝,居然已经过去了四个多月。
谢忍安站在窗外,只能透过窗帘没完全覆上的边角看她。
她似乎瘦了些,还是那么让人心疼。
不过好在,他回来了。
温度有点低,乔咛也许是觉得有些冷了,不安稳地把头偏向里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