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跟你爸不会同意你俩在一起,你在外必须跟女孩子正常交往结婚,至于苏瑜。”封清轻飘飘看了苏瑜一眼,“当个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就算了,江家不缺那点钱。”
这是她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话语里潜藏的意思让苏瑜心口又苦又涩,他艰难地,刺哑着嗓子开口:“抱歉,我不接受。”
这是近期来,苏瑜说出的第一个不。
饶是语气不重,却没有任何转圜余地。
江妄没想到封清会说出这样的话,巨大的怒火让他口不择言,“怎么?想让我效仿你跟我爸?看来你对于婚外情的接受度很高,这样就会满足你的虚荣心吗?”
带着侮辱意味的事实彻底惹恼封清,她毫不犹豫伸手打了江妄一巴掌,发麻的手心让她的理智回了几分,“江妄,我让你养着这个扫把星已经是退了一步,你别不知好歹。”
江妄不痛不痒地揉了揉被打的左脸,“哦?看来是让我戳中痛处了,跟我爸结婚,让你很不甘心?”
当时是封清的父亲看中江石凯的能力,将自己的女儿交托给他,江石凯当时也年轻帅气,自然俘获了封清的芳心,可婚后,江石凯的劣根性就表露出来,时不时流出的可怖神情让本就是大小姐的封清苦不堪言。
好在生下江妄后,江石凯就换了发泄对象。
这让封清喘了口气,加上自身有家世傍身,很快就跟江石凯协议好各玩各的,在外找了情人。
思及此,江妄嘲讽地勾起嘴角,“妈,你不会是羡慕我找到真爱吧?”
话音刚落,封清气得直接将茶几上的花瓶重重砸向江妄。
这段婚姻是封清人生中最大的败笔,这是第一次有人敢当着面这么嘲讽她。
插着白色百合的花瓶四分五裂,苏瑜就站在江妄旁边,摔碎的玻璃杯溅起的碎片从他脸颊划过,他却像是没感觉到,反应慢半拍似的眨了眨眼。
他清楚地看到江石凯的表情从不解变为震惊,最后,勃然大怒。
江石凯问封清:“江妄喜欢苏瑜?”
封清坐在沙发上,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问你教的好儿子去!”
她本以为可以拿捏江妄,可这小子知道怎么戳人心窝最疼,把她气得够呛。
之后的事情,苏瑜已经记不太清了,好像是江石凯拿出了存放已久的鞭子,毫不留情对着江妄打去。
隔着衣服抽打的声音沉闷又厚重,明明不大,却像是敲在苏瑜心头一样清晰又尖锐。
上次江石凯也打的这么用力吗?力气大到鲜血洇湿江妄深灰色的短袖,厚重辛辣的饭菜味也掩盖不住空气里的血腥味。
就算被打成这样,江妄依旧在给他使眼色。
他让苏瑜快走。
苏瑜上前,想制止江石凯,却被暴怒中的江石凯一把推开,“滚远点。”
苏瑜后腰重重磕到餐桌上,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事情败露后,江石凯对他最后一丝装出来的温和也荡然无存。
苏瑜脑子混乱成一团浆糊,往日能使的小聪明在此时毫无用处,他只能像一个局外人一样,看着江妄被他父亲打得鲜血淋漓。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冲上去的,直到后背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别打了。”
苏瑜死死抱着半昏迷的江妄。
“求你,别打江妄。”-
最后,警车是和救护车一起来的。
舒姨报了警。
不知是不是被客厅的暴力吓到,封清突发高血压,昏了过去,和江妄一起送进了医院。
警察随口问了几句苏瑜和舒姨几句,便带着江石凯走了。
舒姨将狼狈的客厅收拾干净,她看着蹲在地上捡碎玻璃的苏瑜,叹了口气:“我报了警,江先生也不会再容我,明天我不会再来了。”
“孩子,你也走吧,不然会受很多苦。”
毕竟是父母管教孩子,加上江家的权势,警察最多也是口头教育,江石凯会态度良好地道歉,说是自己气昏了头。
毕竟江妄从小就混,这话术无懈可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