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让她各个方面都成熟了,依然也有不知所措的地方。
“这哪里算偷,如果当时你不来,江梅花或许也不来扬草了。”
酆理揣测过后妈的动机,邓弦虞微微她们也抱怨过老李一把年纪还要找后妈。
她们的家庭都不算好,有的困于长姐樊笼,有的被懂事和孝心绑架,不知道要怎么脱困。
长辈堪比高山,孩子撼动不了他们的心意已决。
酆理无法准确描述江梅花这个人,她牵着陈糯的手经过从前放学的路,最后绕进小巷,路过别人家大门敞开的晚餐时间。
影子在墙面上拉长,仿佛这个世界也只剩下她和陈糯相依为命了。
陈糯也不能否认江梅花对女儿的关心。
哪怕稀薄,哪怕虚荣,哪怕无暇顾及,不算尽力至少也努力过了。
她只是在人生每一个岔路口都做了错误选择,罪魁祸首也不仅仅是她自己,原因太多,无法细数。
陈糯:“那就见不到你了。”
她总是慢一拍,慢一拍怕死,慢一拍感受到爱,连爱人这样一般人天生都有的能力都要学,还学得好一般。
酆理总觉得眼前的路眼熟,问陈糯:“我们是不是到天光云影了?”
这边也改建过,但小路四通八达,不一定要走大路。
她们牵着手走到头,拐弯隔壁店铺的隔壁就是邓弦的纹身店,正好对方扔垃圾回来,看见从黑暗里走出来的两个人吓了一跳。
邓弦扫过她们握着的手,似乎被腻到了,问酆理:“你不是在医院吗?我还想着吃了饭来看看你呢。”
酆理歪着头问:“所以吃饭了吗?”
邓弦摇头,“烤鸭还没给我送来呢。”
酆理:“那走吧。”
邓弦还没明白,看陈糯跟在酆理身边,再看酆理笑得玩味,警觉地问:“蹭饭啊?”
酆理:“不行啊,前几天的火锅不能算我请客的?”
邓弦嘁了一声,“那甜点还是我请的呢,你和邱蜜还跑了。”
“现在什么情况啊,都光明正大牵手了?”
她还记得之前陈糯电话打来的询问,明显是无恋爱心意,奔着身体关系去的。
她目光凿凿,陈糯心虚万分,要酆理松手,酆理却不依,“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邓老板我们老熟人了。”
她也很刻意,“蜜蜜,你和我表白的时候怎么说的?”
邓弦哇了一声,陈糯眼神剐了酆理一眼,耳朵都红了。
她就是这样的人,酆理也最爱逗这样的人,笑声都猖狂了很多。
正好这个时候邓弦的烤鸭到了,她今天预约的客人都结束了,本来打算吃顿好的,来蹭饭的二位老板明显分不够一只鸭子,她又叫了别的,带着酆理和陈糯进去了。
小院子和从前没什么变化,邓弦去屋里开庆敏戈之前酿的酒,一边问陈糯:“得偿所愿了?”
酆理还在看庆敏戈和邓弦的照片,不忘接一嘴:“尝什么味道了?”
陈糯总觉得她故意的,咬着牙说:“神经病的味道。”
酆理完全没被伤到:“爆米花味。”
她指的是昨天陈糯在酆理回来之前吃的爆米花,两个人胡闹的时候空气中还有这个味道。
甜腻又迷幻,很容易让人失控。
邓弦更觉得肉麻了,她问陈糯:“你不是说做炮友吗?上位这么迅速?”
现在两个人身份完全变了,陈糯理所当然地说:“我一直在上位。”
酆理一直听着,笑着打岔:“我怎么不知道?”
邓弦受不了这种隔着她的调情了,去厨房拿碗筷,一边说:“什么上下的,不应该是数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