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微刚要从屋脊后抬起身跟上去,手臂却突然被陆隐舟轻轻拽住。
她心里一惊,回头就见陆隐舟眉头紧皱,还在环视着四周,只是那双眼睛亮得惊人。
他没说话,对着她比了个“撤”的手势,手还没完全落下,人已经掠出了两丈远。
裴知微虽满肚子疑惑,却没半分犹豫,提气跟上。
刚踏进瑶光苑,裴知微就忍不住问道:“陆爷爷,我们为何要撤?
刚才那男人,我瞧着就是在苏州挑走失踪少女的人,再跟一会儿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陆隐舟没直接回答,反而转身看着她,嘴角勾着点笑:“你都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撤,我一打手势你就跟着走了?
不心急你的案子?”
裴知微:“急啊,怎么能不急!
对那些姑娘来说,每拖一刻,便是一刻折磨,我自是恨不得现在就找到她们。
可我找您帮忙,就是信您这盗门鼻祖的经验跟直觉。
您让我撤,自然是有不得不撤的理由,总不会平白放过线索。”
“哈哈哈哈……!”陆隐舟突然放声大笑,震得院角槐树上的鸟儿“扑棱棱”四散飞开,羽毛掉了一地。
裴知微正想再说什么,就见萧云湛跟谢霁从各自的卧房里出来。
前者穿戴齐整,后者虽说身着常服,但头发略有些乱,显然是等他们的时候睡着了,现在又被笑声吵醒的。
“老爷子,大晚上的您这笑声能不能收敛收敛?”谢霁揉着眼睛,指着地上的鸟羽。
“您看看,把鸟都吓的掉了满院子毛,明早林管事又该琢磨着怎么给它们进补了。”
陆隐舟哼了一声,目光落在谢霁身上。
“你小子,这些天我搁在你们房间里的锁,他们两个可都拆得熟练了,就你改不了毛躁的性子,至今还没摸透诀窍。”
谢霁立马瘪了嘴,一脸委屈。
“我这手又是练刀又是练枪的,最精细的活也就是提笔写字,您那几个锁又是机关又是暗扣的,我……”
他话说到一半,对上陆隐舟警告的眼神,赶紧话锋一转,“您放心!
我肯定练好!
您可别跳过我教他们别的,我就是这几天不睡,也一定把锁拆明白!”
“这还差不多。”
陆隐舟这边是得到了满意答案,但可苦了裴知微。
“陆爷爷您别理他,刚才的问题您快跟我说说啊,都急死了。”
陆隐舟见她一脸焦急,非但没回答她的问题,却突然反问:“我若说,我直觉咱们再待下去就会打草惊蛇,你信吗?”
“信!”裴知微没有丝毫犹豫地重重点头。
“您在江湖上这么多年,从没失过手,也从没被人发现过端倪,说明您的直觉一向都准。
再说,盗门做事最讲究‘藏’,您既然觉得有风险,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我没注意到的细节。”
陆隐舟挑了挑眉,眼里多了几分探究:“哦?你不觉得‘直觉’这种东西虚无缥缈?
万一我判断错了,岂不是耽误了你的案子?”
“定然不会!”裴知微得到了答案便稳下了心神。
毕竟一切都得以那些少女的安全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