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如睫毛轻颤,不知所云,“什么意思?”
云婧禾指尖轻勾,将沈星如垂落的一缕青丝绕在指间,指腹一下又一下卷着发丝,尾端在她掌心轻轻扫过,似笑非笑的眼神落在对方脸上,“微生羽是她的亲师弟,待她也……极好,但她能对微生羽不假辞色,对你却不这样,几乎是百依百顺,我就想知道你是怎么做的,我也想用在南宫师兄身上。”
沈星如:……
沈星如轻轻叹了口气,她伸手想要抽回被玩弄的发丝,却又怕扯痛自己,只好垂眸任对方摆弄,“可能因为我人好吧。”说完,她感觉自己很不要脸。
“微生怎么说也是男子,慕清想保持距离罢了,至于我和慕清就是朋友间的相处,你如果真的想和师兄好好相处,我建议是……你说话的时候不要阴阳怪气夹枪带棒的。”沈星如诚恳建议。
闻言,云婧禾手上动作一顿,而后狡黠一笑,“算了,不说这个了,你和傅师弟有恩怨,为何还让他进队?”
说到这个,沈星如也来劲了,至于对云婧禾转话题的事,便将其抛之脑后,“说到这个我就来气,我根本不知道和他什么仇什么怨,我本想借这次机会把事情弄明白,但是他每次都阴阳怪气的,一点也不配合。”
云婧禾的笑容逐渐加深,“是吗?”
“从这几次接触下来看,好像是我许诺了他什么,但是没有兑现,但是我没有一点印象,所以是他误会了,我知道他还是新生大比的时候,我们没有遇上,更没有说过话。”这是沈星如回想了几天的结果,从新生大比开始回忆,直到再次遇见傅长渊,中途没有见过他,更何谈说过话呢。
云婧禾再忍不住,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她抬手捂住笑出泪花的眼角,肩头因克制不住的笑意轻轻颤动。
沈星如不明所以,直到云婧禾边笑边指向门,她回头才发现外面站着个人,看轮廓可不就是——傅长渊。
沈星如心虚之余满是气愤,冷冷看向云婧禾,咬牙切齿道:“你是故意的。”故意在发现傅长渊来了后引导她说出不满,让傅长渊听见。
真是,太有算计了,沈星如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因为南宫煜吗?
云婧禾笑够了,但脸上仍然挂着笑意,她眉眼弯弯地点头。
沈星如深吸一口气,勉强压制住火气,转身开门,露出谄媚的微笑,“傅师弟。”
傅长渊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却越发让人觉得是暴风雨来前的安宁。
“师兄出宫去国师府上找人,守门的宫人说没有见到国师出宫,但他不在宫里。”傅长渊道,语气正经,没有阴阳怪气。
沈星如侧身,“进来坐?”
傅长渊摇头,“去我房里。”说罢,他转身就走。
沈星如招呼云婧禾,偷偷摸摸进入傅长渊房间。
“我就说有蹊跷,他还真消失了,不过他是怎么知道我们要去找他的?”云婧禾一进房间就说道。
“作为国师,他在宫里有眼线不奇怪,知道陛下病重的就那些人,他知道我们去找了钟医师,而钟医师会给我们提供信息,很容易把泄密的人锁定在他身上。”沈星如说着,眉心微蹙。
“他到底扮演的是什么角色?让人把失火和妖妃的消息透露给我们,然后自己又消失。”沈星如仔细回想国师,一个没有存在感的人,带着些仙风道骨,但对于他们来说真的很平常,没有记忆点。
是本身如此还是刻意为之?
“朝会。”傅长渊冷不丁说出两个字。
沈星如云婧禾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思索片刻,两人恍然大悟。
虽然皇帝昏迷,但对外只是说病重,又请了太医诊治,朝中大事交由太子代理,但朝会依旧开着。
“你是说朝会散后,国师混在臣子里出宫了?”沈星如虽然是问句,却觉得事情大概如此,要把皇帝昏迷的事情瞒住,那就不能盘查太严,国师大概钻了这个空子,出宫去了。
傅长渊点头。
“那他会去哪呢?”云婧禾支着下颌,指尖无意识轻叩脸颊。
“查他身份。”沈星如和傅长渊同时开口,说完后下意识对视一眼,然后匆匆移开目光。
云婧禾面色揶揄,“哟,真是心有灵犀。”
沈星如瞪了她一眼,然后偷偷瞥向傅长渊,以为他会冷笑一声,然后说“谁和她心有灵犀”,然而他却什么话也没说,好像云婧禾从未说过那句话。
“咳,想知道他的目的,得查一查他的身份,看看他是否与宋蓁或者幽帝有什么恩怨。”沈星如把话题拉回正轨。
“说的是,不过我们没有这个权利,还是等慕清回来再说吧,她不是去找太子了吗。”云婧禾懒洋洋趴在桌子上。
沈星如和傅长渊没有多说,只是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