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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自飘零水自流(第3页)

“原谅?哼哼,此生,我的心只属于墨菡一人,如果,你愿意这样过,那就这样过吧!”夏侯湛遽然转过身去,不想再面对司马文萱。

“孝若,都说水滴石穿,四年了,难道我不够爱你,对你不够好吗?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狠心地对我?”司马文萱满面是泪,泪浸心扉,只顾大声地、委屈满腹地,质问着她眼中如此冷漠寡情的夏侯湛。

“我要睡下了,你可以出去了。”夏侯湛并不想解释什么,只背影冷冷地,淡然地下了一声逐客令。

“呜呜呜,……”司马文萱悲泪难止地,掩面哭泣着跑出了夏侯湛的房间。

桌上的那碗莲子羹依然还是热气氤氲,可却暖化不了一颗凄凉多年的几近濒死之心。这是怎样的婚姻?这样的婚姻无论是对夏侯湛还是对司马文萱来说,毋庸置疑,都是一种无尽的折磨。

司马文萱离开以后,夏侯湛的俊目星眸之中也顺然间就溢满了忧愤又无望的泪水,他该怎么办?他能怎么办?他已经成婚了,成家了,可是他有妻子吗?有家吗?他自己过的是种什么样的日子,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这就是父母之命,这就是司马家的恩赐。他无论是忍受还是抗拒,对于他,都只能是一种无休无止、无法望到尽头的煎熬。

“咚咚咚,咚咚咚,冤枉,冤枉……”夏侯湛这一整夜好像都在痛苦万般地辗转反侧着,翻来覆去地一直到了漏断更残的夜半时分,才觉困意沉沉,迷迷糊糊地睡去。可是天还没有大亮之时,他就被前衙门外一阵紧着一阵的擂鼓喊冤之声给吵醒了,慌乱之中,他赶忙起身下床,穿好了官服,戴上了官帽,整束已闭,刚要出门时,正好看到富安已然疾步匆匆地来到了他的门口外边,“大人,公子,衙门外,有人击鼓喊冤。”

“我听到了,我们赶快去到前衙,马上升堂。”夏侯湛一声令下,富安、李伯还有三班衙役一应人等皆已到齐,喊完堂威,夏侯湛便命手下两名衙役把擂鼓喊冤之人带上了大堂。

夏侯湛官威十足、凛然端坐于县守正位之上,眼望堂下喊冤之人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喊冤?把你们的冤情速速道来。”

大堂之下,齐刷刷地跪倒三位妇人,为首的看上去约有五十几岁的年纪,富态臃肿。后面两位的样貌要比她年轻许多,一个约莫四十岁有余,风韵犹在,另一个才不足三十的样子,面貌还算端丽。这三人俱是钗饰满头,锦缎满身,一眼望去,便知她们家世极为富有,定是整日使奴唤婢、养尊处优之人。

“你三人有何冤枉?只管道来,老爷我一定为你等做主。”夏侯湛看罢一会儿,便又接着训问了她们一句。

“大人,我姐妹三人一同状告那京城倚芳院的婊子玉牡丹,是她下毒害死了我家老爷,呜呜呜,……”为首那个年纪最大的妇人开口就是脏话连篇,事情还没讲说清楚,她就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呜呜”连声,痛哭不止。

“嘴里说话休要不干不净的,玉牡丹是何许人?你家老爷姓甚名谁,是如何被毒害的?”夏侯湛听那妇人说话有辱视听,便先斥责了她一句,而后又接着问案。

“大人,那玉牡丹本是京城名妓,倚芳院的头牌,我家老爷王福昌去京城做生意时,花了重金把她从青楼买来,昨日才回到家中,不曾想,只一个晚上,那小贱人就毒害死了我家老爷,呜呜呜……”那妇人说着说着又开始涕泪连连地嚎哭起来,旁边那两个年轻些的妇人也陪着她一起啼哭,一起诉说。

“来呀,带玉牡丹上堂!”夏侯湛一声令下,又有两名衙役押着玉牡丹走进了大堂。

玉牡丹一身粉紫色的衣裙,低着头,双臂倒剪、发髻微乱,被压上了大堂后,双膝跪地,等候训问。

“堂下所跪何人?”夏侯湛一拍惊堂木,厉声问道。

“民女玉牡丹。”

“抬起头来回话,她三人状告你把她家老爷毒害致死,可有此事?”夏侯湛低头,威严的目光盯向玉牡丹。

玉牡丹听到堂上大人要她抬头回话,便把一直低着的头略微地抬了起来,却不敢用眼睛往堂上看。然而,也就是在她微微抬头的那一瞬间,公堂书案后的县守大人夏侯湛,却被惊得差点儿从座位上站将起来。眼前堂下的玉牡丹竟然和他久久挂怀于心、念念难忘的墨菡生得颇为相似,虽然玉牡丹的眉眼及不上墨菡标致、内在气韵也比墨菡差着几分,但乍看上去,绝对与墨菡有着七八分的相似。

夏侯湛惊愣了好一阵儿后,才慢慢地回过神儿来,“玉牡丹,你要照实说来,……”

“是,大人,请大人容民女细细道来,民女是被冤枉的,民女命苦,自小就家破人亡被卖身为娼,流落青楼,可是民女虽低贱,却是十九年守身如玉,卖艺不卖身的。那王福昌仗着他自己财大气粗,从老鸨手里硬把我买了来,他都已经六十岁了,自知自己无能……民女没有害他,他是因为私下滥用春药过度致死的,大人如若不信,可派人到他府上家中仔细验看,便可知晓民女所言不虚,民女实在是冤枉!”玉牡丹低头诉说着事情的原委,年纪虽不大,口齿却很伶俐。

“来呀,马上带仵作到王福昌府上验看死者是因何而死,尔等一定要验看仔细了。”几名差官应声领命,去往了城西王福昌的府上验尸。

夏侯湛端坐大堂之上,焦急地等待着回音,玉牡丹一直都是低着头闪跪在一旁,那三个妇人也依然是跪在原地,依然是悲泣不止、哀哀连声。

约莫也就一顿饭的功夫,派出去的衙役便回来了,“禀告大人,那王福昌确实不是中毒而亡,乃是滥用春药‘五石散’过度,而后又饮用冷酒所致,仵作已查验了他的尸体,没有任何其他中毒迹象,倒是身下青紫红肿的厉害,……”

“好了,别说了,……”夏侯湛一摆手,示意他不想再接着往下听了,“既然王福昌不是被玉牡丹所害,乃是自己不珍重导致死亡,此案也就不是什么命案了,你三人回去后好好为王福昌出殡发丧,安排后事,玉牡丹无罪,可当堂释放!”

“大人,民妇冤枉,我家老爷虽不是玉牡丹毒害致死,但我家老爷过度服用春药,一定与玉牡丹脱不了干系,一定是受她唆使,她年纪轻轻,又在青楼混迹多年,不知使出何等狐媚手段,才害死了我家老爷,大人,这个案子,不能就这么了了,我家老爷死得实在蹊跷、实在冤枉。”

“玉牡丹,我且问你,可是你唆使王福昌过度服用春药‘五石散’的?”夏侯湛的声音已不再似先前之时那般得严厉。

“回大人,民女在青楼长到十九岁,虽身陷烟花柳巷,却一直都是洁身自好,素日里只为客人弹琴、歌舞,从不卖身。那王福昌偌大年纪,已然有了三房妻妾,还硬要霸占民女,民女本就不愿意,又怎么可能去唆使他呢?这都是他自己所为,大人若是不信,可问那替王福昌买药之人,到底是谁让他去的。”

“来呀,带开药的郎中和买药之人上堂。”夏侯湛一声传唤,城南“吉顺堂”复姓东方的郎中和王福昌的仆人刘三儿便双双到堂,听后训问。

“大人,我昨日午后是尊了我家老爷之命,去城南柳林街的‘吉顺堂’买的药。”王福昌的仆人刘三儿跪地低头答道。

“这位郎中,你可确定是这刘三儿去你那里抓的春药‘五石散’?”夏侯湛又让这面目颇显老成持重的东方郎中和那刘三儿对认了一下。

“是的,大人,我确定。”郎中答道。

“好,这便是了,你三人可先回家去,好好操办你家老爷王福昌的后事,玉牡丹暂且收押数日,数日后,若无变故,即可释放,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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