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行突然明白为什么赵兴国会红著眼睛追问。
二十年,足够一个婴儿长成青年,也足够让青丝变白髮。
而他的妻子,始终是档案里那个“已故”的共青团干部。
这对於赵兴国来说,何尝不是一种煎熬呢。
独自一人抚养孩子长大,还得面临父母的压力。
家庭、职业、孩子、父母,这一道道沉重的枷锁压在赵兴国的肩膀上,这一扛,便是二十年!
如果换作是自己。。。说是说能扛,可这种东西,谁扛谁知道!
斑马线上的绿灯亮了又灭,陈知行站在郑老身侧,只觉得初夏的风裹挟著长安街的喧囂扑面而来,却吹不散心头那股沉甸甸的寒意。
“所以当年龙江的共青团改革。。。”
他喉结滚动,突然意识到什么:“根本不是什么试点?”
郑老没有多说,只是看了看城楼的方向,並未继续多说。
一辆黑色红旗轿车无声滑到路边。
车牌是红底黄字!!
这是只有特定机关才能使用的特殊牌照!
车辆停下之后,副驾驶一位中年男人快速下车,恭敬拉开后车门。
“郑老,领导派我来接您。”
郑老拍拍陈知行肩膀:“你回纪委等著,杜江萍该收网了。”
当红旗车驶入长安街车流,陈知行摸出手机拨通仲永良电话:“通知外勤组,海悦天境布控。”
。。。。。。
郑老的宗门大会如同一记惊雷,在京城权力场炸开层层涟漪。
在那座仅能允许两辆车通行的內部小道旁,有一座灰白色小楼,五位穿著行政夹克的男人坐在办公室中。
政策研究室主任葛培松敲击著桌面:“郑老这是要掀棋盘啊。”
办公厅主任苦笑一声:“葛主任,郑老不是掀棋盘,郑老是已经掀了棋盘,然后蹲下身拿起棋盘,一盘子抽陶伯谦脸上了。”
听到这个比喻,副主任嘴角忍不住抽搐起来。
这比喻。。。不得不说,还是相当到位了。
昨天晚上,本来是要抓杜江萍的,结果不知道为什么没抓。
抓杜江萍这个动作,本来就是打陶伯谦的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