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三钱倒是没有惊讶,几乎是瞬间就看出来,现在外面魔族的活动十分频繁,他想不知道都难。
几乎每天都能看见魔族的人在街上巡视,尤其是这里靠近分界线。
“快让让,端着这么重一盆水。”薛三钱端着手酸。
“公羊胜在房间里呢,还没醒。”
说完整个人端着一盆水,径直下楼。
燕黎舟和洛不觉在客栈二楼要了个相邻的房间,燕黎舟简单整理了一下,就有些坐不住了。
他推开房门,恰好看见陆不觉也从隔壁房间出来。
两人来到房门外,还没敲门,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薛三钱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块干净的布巾擦手,瞥了眼他俩一眼。
“就知道你俩会来,进来吧,人还没死透。”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地血腥气和草药味,最里面的床上,公羊胜安静地躺着。
因为失血,脸色有些惨白,眉心蹙紧,哪怕昏迷中薄唇轻轻抿着。
他的左腿伤势很重,衣服被剪开,肿胀和青紫从包扎的布带边缘露出来一点,触目惊心。
“怎么回事?”燕黎舟问,旁边的洛不觉只是沉默看着,闻言目光看向薛三钱,但没有开口的意思。
薛三钱随意将布巾搭起来,耸肩:“我怎么知道。”
“我见到的时候已经半死不活了,差点被别人捡走,一看就是捡回去当奴隶的,我费劲扒拉才又给“捡”回来的。”
就在这时,躺在床上的公羊胜突然动了动,眼神有些涣散。
公羊胜看着面前的洛不觉和燕黎舟,有些茫然,伸手挠了挠脑袋,刚想坐起来,牵扯到了腿上的伤。
“嘶!”
随即又猛地咳嗽起来,嘴角咳出来了点血丝。
“咳咳咳——”
薛三钱扭头,一只手又把人摁下去。
“刚清理完伤口,别动了行吗?有什么话不能躺着说?”
公羊胜被他这一按,又是一阵龇牙咧嘴,但脑袋也稍微清醒了一点。
“你们怎么在这?”
“他俩不知道,但我要是不在这你也可能不在这。”
公羊胜听得云里雾里的,什么他在你在我不在的?
“什么?”
薛三钱动作一顿,手指屈起敲了敲公羊胜的脑门儿。
“伤到腿所以腿把脑子磕坏了?”
公羊胜仔细想了会儿,伸手把薛三钱的手给挥开。
“说的什么?我腿怎么回事?谁弄的我?”
感受到自己腿上传来的疼痛,公羊胜皱眉,他有点别扭,三个人站在他床边,燕黎舟站在最最中间,跟个“凹”字似的。
公羊胜平躺在床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怎么了呢。
“真忘了?”
燕黎舟和洛不觉对视一眼,公羊胜这个时候已经把上了公羊胜的脉。
“奇怪,脉象上看就是皮外伤和灵力透支,脑子也没事啊,怎么就忘了?”
他狐疑地上下打量着公羊胜:“你是不是觉得你当时被人当尸体一样拖着丢脸,不想承认啊。”
公羊胜被薛三钱摁着,听着薛三钱的形容直觉这人是在埋汰他,嘴里没过一句好话。
“我记得我刚从美娘一起喝完酒,她答应了明晚就只跟我一个人喝,然后……然后我就回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