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多尔凝视着魇梦,那双红色的眼睛里,倒映着魇梦戴着眼罩的左眼。
“Nightmare,或者,我该称呼你为……魇梦?”
稀血的气味充斥在鼻翼,这间狭小的神庙,几乎要被那浓郁的气味给挤爆。
魇梦的嘴角缓缓勾起,那双青色的眼睛微眯,露出了无害的神情。
“你好。”
“请问有什么事吗?”
垂在身侧的手背张着嘴巴,现在的魇梦还在操纵地上狂信徒们的梦境。
“你的事情,我知道很多。”
“稍微有些好奇。”
“为什么、你会加入钟塔呢?”
费奥多尔的语气极为熟稔,他抬手摸着下巴,好奇地望着魇梦。
待在人类的团体中久了,魇梦也偶尔会正视一下那些小跳蚤了。
“大概,是因为方便?”
他歪着头,露出了温柔的笑容,接着,话锋一转。
“我没有需要回答你的义务吧?”
即使是刺人,他的态度也很温和。
费奥多尔轻笑一声。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
“……很有意思呢。”
魇梦依旧坐在原地,他抬起睫毛,遥望着费奥多尔,月光落在他的背上,为他镀上一层冷辉。
“你一直都跟着我,现在为什么愿意现身了呢?”
在魇梦执行着钟塔的任务期间,他早就发现了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尾巴。
后者身上的气味完全不加以掩饰,大大咧咧地暴露在那里,就像是希望魇梦发现他一样。
“欸,真是过分。”
“明明都知道我一直在跟着你了,居然都不打算找我聊聊吗?”
被指控跟踪的费奥多尔露出了伤心的表情。
见他如此反应,魇梦有些奇怪。
“这是我的错吗?”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完全不是吧。”
明明正在被质问,但费奥多尔却完全没有这个自知之明,反而是将问题抛给了魇梦。
“对吧?”
他7露出了那副故弄玄虚的笑容。
魇梦无法理解他说话的思路,于是也是放弃了思考。
“你这个人类,还真是奇怪。”
他给出如此定语。
“要说奇怪的话,你们不是比我更奇怪吗?”
费奥多尔也不落下风,句句都能回应。
“脱离自己的组织,加入人类的组织,并且卖力地工作、”
费奥多尔顿了顿,看了眼瘫倒在地上的狂信徒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