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缓缓抓住身前砚台,绥喉紧握着砚台冷硬的棱角,被泪水打湿的眼睛集聚着耻辱和怒气。
鬼魂,会被东西砸死吗?
他结实瘦削的背脊弓起,像是一条藏在粗布乱麻下的蜈蚣。
这一刻,绥喉是货真价实地动了杀心。
“一点都藏不住事,你还真是越看越让人惊讶……”
调侃的声音在正上方响起,绥喉知道条野采菊在嘲讽他。
但是,凭什么?
迄今为止他都在小心翼翼地过自己的生活,他没有伤害任何人,也没有阻碍任何人,明明不曾做过一件恶事,却要被这样对待,这是多么不公平的事?
绥喉真是恨死了。
但是这样的话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眼前他求饶都来不及,怎么会去进一步激怒眼前的鬼魂呢?
他不敢说,而条野采菊也不需要他说。
拷问是一件很考验人的事情,而条野采菊算是这行业的精英,他可以听到每个人的“心音”,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能力,不过迄今为止也帮了他不忙。
“不公平?”
他完全无视了自己给绥喉带来的惊吓,径直说出了绥喉心中所想。
“你觉得我对你做的事情,很不公平吗?”
肩颈上架着长刀,脸颊也被摁住地上,绥喉疼得厉害,但他又不敢反抗,虽然惊恐条野采菊居然可以猜出他的心声,但绥喉还是尽力展示着自己的无害。
“没有、大人,
谎言的声音,就像头,沉闷又刺耳,条野采菊选择无视这个声音,与他所听到的真实进行对话。
“对,
,这就是欺凌。”
“……”
绥喉死死的咬住了嘴唇,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我怎么知道的?”
“你的声音实在是太吵了,捂住耳朵我都可以听见。”
条野采菊很喜欢折磨自己的敌人。
一步步引导那些社会渣滓,走入死亡实在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继续刚才的话题。”
他的脸上勾着温和的笑容。
“你觉得你是弱者,所以做下的一切恶行都可以被原谅,是吗?”
“……”
“很巧呢,我也有和你相似的想法去。”
“我是正义的一方,所以,无论我现在对你做什么事情,那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要问为什么、”
“因为我的正义,凌驾在你的孱弱之上。”
这句话犹如一句晴天霹雳,瞬间炸响在绥喉的脑海中。
锋利的刀刃重重地压在绥喉的肩颈上,只要条野采菊愿意,他随时都可以把眼前的家伙就地正法去。
“强者?弱者?这种事情怎么样都好,你所依仗的,不过是来自世人的支持与认同,弱者这种身份看起来很好用,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