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从中午回来开始,好像就这么在客厅沙发上坐着,一直在等秋小姐,直到刚刚,才从那里起身。
“她说什么了?”
“就是问您在不在家。”刘姨如实回答了,其实刚刚先生都摇头了,应该就是已经知道了。
温延嗯了一声,又嘱咐了两句等会儿秋筝回来了该怎么说,才拿过一边的车钥匙出去。
他开得是自己平时不太常开的车,也没有立即离开,就停在别墅另一边的死角处。
不知道等了多久,那辆熟悉的小蓝车,才慢慢进入了视线之中,温延就这么盯着,那双握着方向盘的手,越收越紧。
不是没有情绪的。
在看到她消息的那一刻,温延是真的,又气又恼。就好像是心情到达最高点后又被她猛得抛下去了,期望落空,满心都是气恼,还有丝丝缕缕的委屈。
可那样的情绪,在看到空下来的餐桌,空荡荡的别墅后,又被其他替代了。
她是不是以为自己生气了?这会儿温延都忘了自己是真的生气了,只是想着她是不是被吓到了,所以都不敢回来了。
温延开始后悔,给她发消息企图挽回。
其实他好像猜到了秋筝的顾虑,昨晚自己拉着她的手说那样的话时,她的眼神,是有一瞬间的奇怪的。像是警惕。
她应该是察觉到了的,自己的……不一样。
在她向自己靠近的时候,是自己先推开了。那么现在……也不过是调换过来了位置而已,自己又有什么理由生气?
如果不是因为他说了那些话,秋筝都说出口让自己帮忙了,根本就不会出尔反尔。
温延甚至有一瞬间的恐慌。
她要是……不回来了怎么办?
比起这些,她的食言,好像都算不了什么了。
算了,只要她能回来……能回来就行。
就像现在这样,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了别墅里,温延就像是一只辛苦筑巢的鸟,等到了伴侣的入住,终于安了心。
他不着痕迹地吐出口气来,心口的钝痛却还没完全平息,他应该去看看医生,或许是病了,否则心脏怎么会这么频繁的绞痛着。
***
温延果然不在家,发现家里没他的身影,秋筝松了口气。
“秋小姐。”
“嗯。”秋筝应了一声,本打算上楼来着,想了想还是又停下来了,跟刘姨打听,“今天中午温延在家吃的?”
刘姨在心里说着,回来是回来了,但等不到秋小姐回来,最后他自己也没吃。
但嘴上还是遵循温延的吩咐回答了:“是的。”
“那……”秋筝想了想,“你看他的脸色怎么样?生气了没有?”
刘姨赶紧说:“没呢。”
秋筝却是反应过来一般摇摇头:“算了他那张脸什么表情都没有,就算是生气了你肯定也看不出来。”
刘姨欲言又止,她真想说,比起说生气,先生看起来更怕您生气。
秋筝回房里去了。
忘掉一切烦恼的的办法就是奋斗,她开始写自己的新文了。想想徐欣那张得意的脸,笑话,人还能被曾经的自己比下去不成。
可能堵着一口气,秋筝化悲愤为动力,写得特别顺畅。直到看了一眼时间,七点半了。
吓一跳。
家里的晚饭时间因为照顾温延的工作,定的就是这个时间。她怕人家等,赶紧起身,手摸到门把手的时候,突然又停了下来。
刚刚太沉浸,也不知道温延回来了没有。
秋筝有了退意。
果然还是得搬出去,这种情况下真的是不想再一起吃饭了。她想了又想,最后当起了缩头乌龟,让刘姨把饭送到自己房间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