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夕阳挥洒在小湖上如万千金箔,波光粼粼,晶莹的雨点纷纷坠起涟漪。
“哗啦——”山地车穿行而过,她后退时腰撞到木桌,她偏头慌忙对摊主道歉。
这雨突如其来,原本不大点的桥下小集市陆陆续续过了好几辆车子。
她抿抿唇,从帆布包里抽出纸巾擦着湿发,给妈妈发完消息后打量起周围。
往前走是一家买首饰的小摊,简单的一张小桌上整整齐齐摆放着银簪、可爱小卡子和一些小耳钉和手链。
她驻足,挑挑捡捡,最后选了两串手链,五色交织,一个粉白一个青蓝,正好送给小夏。
她目光留恋在手链上,心里想着当小夏看到这串手链时欣喜的模样,不禁莞尔。
安羽付过钱,继续向前走,耳边的喧哗声也越来越清晰。
“10块一把!最后几把!”买伞大爷被团团围住。
她垫脚张望时,最后一把伞正背修长的手指接过,她目光顿在那双好看的手上停留几秒,嘴里的话也卡壳,下了定论,这最后一把伞她买不到了。
她抿住唇,默默收回脚步,刚想找个地再避会雨,失落转身的刹那却听见清朗的呼唤。
“安羽。”
“嗯?”她回头怔住,看清眼前人的面容时,“你怎么在这儿?”
程砚摘下棒球帽,定睛望着她,“这话该我问你。”
两人相视一笑,听她说明缘由后,程砚也只用一句话概括。
“上课无聊,出来放风。”
这么欠揍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竟毫不违和。
安羽无奈一笑,少说一千,多则一万,所有关于程砚的帖子她看的不再少数,知道程砚的成绩在年级前几榜上有名,随便考考就碾压众人。
但直到真正接触他这个人,透过现象看本质,安羽才发现这种说法还是委婉了。
她睨他一眼,“学长可以再委婉点吗?”
“行啊。”程砚垂眸迎上她的目光,笑得爽朗:“你重新问。”
“程砚,你怎么也在这?”
只见程砚眉梢轻挑,不应反问:“这下怎么不喊学长了?”
“……”
“有区别吗?”她有一点点疑惑,没跟上他思路。
他郑重点头:“当然有。”
好吧,谁让他是程砚呢。安羽说服自己。
从善如流:“程砚学长,请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怕在有什么不满的,她两个称呼都用上了,这下总不会错了吧。
“哗——”脆生生一响指,程砚笑,理所当然:“出来玩。”
“……”
安羽活动活动手腕,指节捏得咔咔响,小声威胁:“想打人。”
程砚不但不躲,反而把伞递到她面前,嘴角笑意更甚,“伞给你,别打我好不好?”
轰隆雷声碾过天际,电闪雷鸣间,照亮整个天桥,映亮他带笑的眉眼,也染红她瞬间烧透的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