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宋乐珩也突然被勾起熊熊的八卦之心。
赵勇看韩世靖半天蹦不出一个屁来,急道:“韩大哥,这有什么不好说的,不就说那小子整日流连青楼废都废了,因为不行生不了孩子,主公看不上,才被主公遗弃吗。”
宋乐珩:“……”
温季礼:“……”
温季礼喃喃咀嚼道:“遗弃……有过前缘,才能称之为遗弃吧。”
宋乐珩赶紧摆手解释:“这没有。这个是真没有。”
赵勇又道:“那坊间传言,什么花哨传什么,主公和军师都不用往心里去。”
“就是,就是。”韩世靖重重踩了一下赵勇的脚尖,眼看赵勇疼得要喊出声,韩世靖又飞快从胸口里摸出一块大饼,塞到了赵勇嘴中,使得他说不出话:“你先吃饼,这些事,我与主公说。”
宋乐珩也附和:“行,韩将军说,咱们都说正事啊。你提这一茬,是不是想说李氏因此恨上我了?”
“嗯。这些年李氏和平南王府愈发不对付,其实也有这个原因。后来你爹想让二房那姑娘嫁给李氏,李氏不接受。主公可知,李氏这公子的大伯,是朝廷里的户部尚书?”
宋乐珩点头。
韩世靖这才接着道:“因为朝廷里这层关系,李氏才能在岭南迅速发展。这广信是李氏盘踞之本,李氏绝大部分的家财,都聚于广信,因此尤为重要。广信本属岭南,受宋含章辖制,但李氏并不信任宋含章,因而李氏这些年一直在暗中招兵买马。宋含章对此也是早有所知。”
终于说到重点了。宋乐珩立刻问道:“两位世伯对李氏有多少兵马可知晓得清楚?”
韩世靖颔首:“李氏的兵马,就在与广信一江之隔的漳州。漳州刺史魏江,是户部尚书李保乾的至交好友,也是个极其聪明的人。李保乾私下让魏江屯驻了两万的私兵。”
宋乐珩惊讶得睁大眼。温季礼也微微皱了眉头。
两人都没想到,李氏的私兵数量会超出宋含章兵力的两倍。宋乐珩和温季礼双双沉默,都在思考着对策。
韩世靖的脸色也有些凝重:“主公若想收服李氏,一来,要缓和李氏与您的嫌隙。二来,不能不考虑到江对岸的魏江。只要李氏一声令下,魏江必然渡江而来。届时,只怕是一场恶战。”
“恶战与否,不在眼下时机。杨彻东征失败,已经回朝,李氏暂时不敢把这两万私兵摆在台面上,否则,朝廷必会派兵平叛,李保乾在朝中也不会安生。不过……”温季礼道:“广信是扼守岭南的关口,要定岭南,必夺广信。我们明了,他人亦明了。恶战将来定会发生,但现在,我们需先占据广信。”
宋乐珩认同道:“温军师说得在理。广信拿不下来,邕州也保不住。”
韩世靖和赵勇一同起了身,又半跪下来作揖道:“主公既有主意,那就让我二人随行去广信吧。”
宋乐珩忙去扶起两人:“两位世伯,我说你俩别动不动就跪,我这人常年静如瘫痪,动一下挺麻烦的。都坐,坐。”
韩世靖和赵勇互相看看,虽然不太明白什么叫静如瘫痪,但宋乐珩让他们别跪着,他们就不跪了。
三个人又坐回原位,宋乐珩望向温季礼,道:“既非眼下有恶战,我想着,无需太多人前往广信,免得兔子逼急了也要咬人。”
温季礼应了一声,思量须臾,顺着宋乐珩之意定下了计策:“赵将军,如今邕州初定,我与主公近日都不在城中,劳你带人固守。”
“是!”
“韩将军,你回营点齐三千人马,装扮成百姓,化整为零,进发广信。我们在广信城外汇合。”
“是!那我们这就回去!”两人同时站起来。
宋乐珩和温季礼跟着起身,宋乐珩道:“吃了烤鱼再走啊?”
“不了。这两日饭吃得够足了,也该活动活动了。”
韩世靖说完,两人齐齐向宋乐珩行了一礼,旋即便招呼着士兵们离开。宋乐珩和温季礼在原地看着两人翻身上马,如来时那样,穿过树林,消失不见。
宋乐珩定了定心神,道:“那我们也出发吧,温军师?”她凑近挨了下温季礼的手臂,放低了声音:“我知晓你这胃口肯定不喜欢大清早就吃烤鱼,山道再往前走点,有间茶寮,里面的茶点清淡,我去给你买。”
两人一起朝正在烤鱼的枭使们走去。
“主公为何知晓山道上有茶寮?”
“那年去洛城,走过这条路的。”
“哦,是吗。”温季礼拉长了尾音,过了一会儿,才道:“那年离去,是为避一人。如今走相同的路,仍是因这一人,主公心里可有感慨?”
宋乐珩牙酸地望着温季礼,嘶了一声:“你不会连这个醋都吃吧?不挑年份的吗?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
温季礼神色如常道:“没有吃醋。是提醒主公,如今人人皆知他与主公有过婚约,若此番李氏能为主公所用,主公莫待李氏过于亲近,以免他人背后口舌。”
“嗨。这我能不知道?我待他亲近干什么?我和李文彧这辈子只可能是……”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