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一个冷血的刽子手。”
张涛本想顺势瞎编,说是洪智有泄露了接头地点。
但话到嘴边,又怕万一刘雅雯说漏了嘴,洪智有那个疯子找上门来,自己可吃不了兜着走。
他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刘雅雯低声道:“我知道了。”
张涛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我这次虽然吃了亏,但刘厅长依然保我,今晚还特意给我办了庆功宴,足见你父亲对我的信任和喜爱。
“雯雯,你还看不出来吗?咱们不仅志同道合,更有厅长的默许。
“也许咱们才是最合适的。”
说着,他试探着伸出手,想去牵刘雅雯的手。
“今晚陪我一起去好吗?否则,喝着同志鲜血换来的酒水,我怕撑不下去。”
刘雅雯身体下意识地一侧,躲开了他的手。
她看着张涛脸上的热切,委婉说:“好,我晚上一定到。
“我有些累了,想先休息一会,晚上见。”
张涛眼中的失望一闪而过,随即又换上体贴的笑容,离开了房间。
……
晚上。
城南,一家不起眼的小旅馆。
龚青山低垂着脑袋,走到浴室的镜子旁。
他看着镜中那个男人,双目猩红,胡子拉碴,整个人憔悴得脱了形。
自从那天在保安局失去了位置后,他就一直躲在这里。
他所有的一切,前途、尊严、希望,都被张涛毁了。
他已经没有资格,也不敢回家了。
他害怕面对妻子担忧的目光,害怕看到孩子和父母失望的眼神,更害怕听到邻里街坊那些若有若无的嘲讽。
这些天,只要一闭上眼,他脑子里就是张涛那张嚣张得意的脸。
龚青山知道,自己完了。
作为一个男人,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最后的勇气和鲜血,换回属于自己的尊严。
他拿起刮胡刀,一点点缓慢地刮掉满脸的胡须,露出苍白而坚毅的下巴。
然后,他换上那身曾经的警察制服,仔细地扣好每一颗纽扣。
最后,他从枕头下摸出一把从黑市买来的手枪,熟练地检查弹夹,上膛。
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混乱的心绪奇异地平静下来。
他将枪往腰间一别,用外衣盖住,转身走出了房门。
目标,马迭尔宾馆。
张涛,我好不了,你也别想好。
一起毁灭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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