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却没躲开那双渐渐靠近的,盛着天光的眼睛。
“只是觉得,这些莲花和千年之前你莲台旁的,很像。”
她摩挲腰间琉璃灯的指尖顿了顿,裂纹处残留的灵力微光,随着呼吸在两人之间明灭。
那些修复的痕迹,像心口被反复描摹的旧伤,此刻却在他靠近的温度里,泛起隐秘的酥麻。
观音将玉净瓶轻放在石桌上,柳枝垂落的露水恰好滴在琉璃灯上,泛起细碎的金光。
他俯身时,垂落的发丝掠过她耳畔,
“当年在兜率宫,我没能护住你。”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某种压抑的暗涌,“只能将你留在玉净瓶中,用莲花池的灵力,等你醒来。你不恨我吗?”
白娇娇仰头看他,晨光穿过他垂落的发梢,在他眉心的朱砂痣上镀了层柔光。
她鬼使神差地抬手,指尖悬在那抹红痕上方,感受着他骤然停滞的呼吸。
“我为什么要恨你?”她的声音比晨雾更轻,指尖终于落下,轻轻触碰那处温热,“若不是你,我哪能再看到这普陀山的莲花再这样,近得能看清你眼里的光。”
他浑身紧绷,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微微颤动。
白娇娇望着那抹阴影渐渐染上绯色,忽然想起千年之前的误会。
原来那些她以为的决绝,不过是他藏在莲台香雾里,隐忍千年的守护。
此刻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听见对方紊乱的心跳,在晨雾中交织成细密的网。
【内心os(白娇娇):千年之前,我以为他是为了佛位放弃我;可如今才知道,他用自己的方式,护了我千年。这枚朱砂痣,是不是当年为了护住我的魂碎片,被炼丹炉的火烫伤的痕迹?】
观音耳尖泛起的红晕如晚霞浸染,在她指尖触及的瞬间,像是被点燃的星火,将冷冽的佛性都烧得滚烫。
他抬手的动作带着某种隐秘的克制,指腹擦过她发间湿润的露珠时,刻意放缓的节奏仿佛要将这一刻无限拉长。
“千年以前,你追着莲台跑的样子,总让我想起春日里偷喝了醉生梦死的小兽。”
他声音低沉,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直到如来的金钵扣下,我才惊觉,原来你早已是我禅房里戒不掉的一炷香。”
记忆如潮水漫过心防,兜率宫的火光里,白娇娇被锁链缚住的身影在金色火焰中摇曳。
观音踏着莲台破空而来时,玉净瓶的柳枝缠住她的手腕,那力度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
“跟我走。”
他的呼吸扫过她耳畔,掌心贴着她的肌肤注入灵力,灼热的温度比丹炉里的三昧真火更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