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虎视眈眈”的贝尔摩德,真治作为炸弹一早就检测出这个桌下存在着窃听器,因此他微微抬眼,深深的看了一眼对面的贝尔摩德,手轻轻在唇边抵了一下。
早就过了最开始被白兰地“挑衅”而怒极反笑的阶段,贝尔摩德已经冷静了下来,此时看到白兰地的这个动作,也只是无声的轻嗤,随后语气自然的开口:
“野口先生,您最近似乎都没有来我这里进行下一步的治疗啊。”
白兰地,我们最近应该没什么接触吧。
真治挑眉,轻咳一声:“因为、因为最近有其他的事要忙啊。”他抬了抬还绑着吊带的手臂,“况且因为手臂的伤,我一直在静养。”
此话一出,连后厨原本面色严肃的安室透都是眉心一跳。
静养?是说破了一场二十年前的仇恨的杀人案件吗?
本来是想着看看贝尔摩德有没有给真治的心理下一些不好的暗示的,如今的安室透却是被真治一如既往的讳疾忌医的行为弄得无可奈何了。
怪不得那天自己在人群中看到松田发了那么大的脾气。
不过他也知道,如果松田真的生气了是绝对不会做出大喊大叫的事情来的,可想而知,他对真治这种不要命的行为到底是有多束手无策了。
……说句题外话,当时自己还托公安部的人将那枚被真治拆掉的炸弹残骸拿过来看了一下,那里面精密到恐怖的炸弹结构简直让人惊叹不可能。
怪不得真治会一直在火场没有出来,虽然安室透不觉得白兰地会想直接烧死真治,可他认定,这枚炸弹是白兰地的杰作已经不需要怀疑了。
平静的洗着盘子,忽然,安室透的手一顿。
他盯着眼前落到盘子上的水流,表情忽然有几分怔愣。
……如果我都能看出来的话,很有可能在Y国就和白兰地交手过的真治会看不出来吗?
他脸上的表情一点点从怔然变得复杂起来,手轻轻的擦拭着杯上的咖啡痕迹,安室透目光微沉。
就是因为知道是白兰地那个在你眼中不知姓名的炸弹团体做的,才要不顾一切的拆掉啊。
……松田骂的真是没错。
真治,你真是傻到透顶了……
不过,松田和萩原这两个家伙也没什么资格说你。
安室透轻嗤一声,关闭了水龙头。
因为他们两个,同样是会为了伙伴奋不顾身的家伙啊。
*
“你在拿我当傻瓜吗,野口先生。”【中村一福】虽然是笑着的,可让人平白从他的笑容中能看到些许弥漫着漂浮起来的黑气。
真治干笑两声,他头疼的摸着自己的脑袋,视线躲避着贝尔摩德的凝视。
在安室透的耳机中,他听到贝尔摩德虚伪的叹息一声,好似真的是一个被病人的行为弄得无可奈何的医生一般。
他听到她说:
“好吧,我就猜到了你会这么说,已经把需要口服的药带过来了。”
——口服的药?!
安室透的手猛然一顿,他警觉的竖起了耳朵。
而那边的真治则是死鱼眼接过面前的纸袋,看着里面的“药”,有些好笑又无语的点头:“好,谢谢你了,中村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