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有人沉迷“美色”无法自拔——徐良玉大约是仗着傅闻山眼睛看不见,愈发肆无忌惮。徐青玉甚至一度怀疑徐良玉的眼睛怕不是也瞎了,不然怎么看不见她身旁沈维桢那冷脸?这刚一开席,徐良玉就开始给傅闻山献殷勤。她紧盯着傅闻山碗里的饭菜,还专门拿了一双干净碗筷不停地给她布菜,殷勤得就跟狗腿子似的。徐青玉看着这一幕,心里咯噔一下又一下。这让她不由想起当时被傅闻山嘘寒问暖支配的恐惧。徐青玉正暗自祈祷,一抬眼却对上沈维桢看戏的表情,不由得在心里怒吼。这可是你的前未婚妻啊!你能不能管管?!偏偏沈维桢还跟她打起眉眼官司——果然,没多久傅闻山将碗往徐青玉的方向推了推,语气平淡:“过午不食,你这般瘦弱,还是多补补。”补?徐青玉低头。看到他专门为自己挑出来的姜片和花椒——感动。要不怎么说你是老六呢。好在徐良玉心里清楚傅闻山这是拿徐青玉做挡箭牌拒绝自己的好意,因而并不气馁,反而笑眯眯给徐青玉夹了一块鸡肉:“青玉,你也吃,多吃点才有力气养伤。”沈维桢也不甘示弱,夹一块青菜给她,“吃点素,荤素搭配,别噎着。”好,好,好。都针对她——徐青玉含泪干了三碗饭。这哪是吃饭,分明是受刑!于是整个饭桌彻底变成了一场荒诞的投喂大战。徐良玉给傅闻山献殷勤,傅闻山拒绝,转而投喂给徐青玉。沈维桢看热闹不嫌事大,紧随其后,瞬间把她的碗堆得满满当当。而秋意和碧荷两个人躲在厨房里吃饭,秋意端着碗一本正经地对碧荷说道:“看见了吧?我就知道我家表姐要完!每次这个徐良玉一来,我家表姐必定遭殃。”碧荷乖乖点点头,突然石破天惊一句:“那位徐小姐是我家公子的前未婚妻,两个人前不久刚退了婚。”秋意:“啥?”她手里捧着的碗险些掉在地上——这是什么背德刺激的剧情?还是表姐能干啊——还是城里刺激啊——碧荷眨了眨眼,笑得憨憨的,心里却暗自着急:公子啊,快上啊,傅大人都打到家里来了!好不容易把这一顿煎熬的饭吃完,徐青玉只恨不得立刻就把这三个显眼包全给送走。好在徐良玉很自觉:“天黑路滑,我送傅公子回家吧?”这依旧打的是男色的算盘。傅闻山脸色明显带着不耐,“沈公子身体孱弱,你还是送他吧。”徐良玉脑子简单,当下撇清自己和沈维桢的关系:“不行!我和沈公子已经退婚了,若是再单独走在一起,未免被人说闲话。”徐青玉在心里暗自翻了个白眼:萨摩耶真能装。假孕打胎退婚不怕被人说闲话。跑去京都追男人不怕被人说闲话。跟前未婚夫走在路上倒怕起来了。嗯。比她能装。沈维桢这顿饭吃得够饱,热闹也看得够尽兴,他瞥了一眼徐青玉那急着送客的样子,慢悠悠站起身来:“我七尺男儿倒也用不着小娘子护送,徐小娘子,我这个人比较识趣就先走了。”他负手而立,脸上挂笑,还不忘给好友下套:“明章,天黑路滑,你又双眼不便。刚好徐小姐是练家子,就让她护送你回家,我和青玉也好放心。”果然。傅闻山面色如锅底。徐青玉少见傅闻山如此吃瘪的模样,心里连呼好几声痛快。腹黑就得病娇治啊——傅闻山心中却冷笑,徐姑娘、青玉姑娘、青玉……叫得倒是亲热。他和徐青玉可是联手击退过水贼且生死相托的朋友!沈维桢又看向徐青玉,温声嘱咐她好好养伤,“寿礼的事情不急。我也会想办法。”沈维桢一走,傅闻山也起身准备告辞。徐良玉本想直接跟上,可一想起自己此行的正事又命随身婢女取来一袋银子,心急火燎的扔给徐青玉:“拿着银子去买些药材,好好养伤。”徐青玉掂了掂银子的重量,眼睛眯成一条线——谁说钱不能买到友情?她现在就宣布,萨摩耶是她最好的朋友——徐良玉丢了银子,终于在街角拐弯处紧赶慢赶的追上傅闻山的马车。她连忙套了马就要去追,岂料那马车却在前头慢悠悠地停了下来。这是——在等她?徐良玉一喜,露出三分凉薄七分漫不经心的邪魅之笑。看吧。徐青玉说得一点都没错。男人“不要”就是“要”。看她今天不狠狠拿下傅闻山!徐良玉以为傅闻山是在等自己,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马车停下后,傅闻山撩开车帘,静待着徐良玉。徐良玉催马上前,脸上乐滋滋的:“傅公子……是在等我吗?”初冬的寒风撩动车帘,露出傅闻山那张眉眼深邃轮廓分明的脸。徐良玉心脏猛地一跳,扑通扑通直响——这么多年,她再没有遇见过似傅闻山能让自己心动的人。徐青玉总说“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她认了。这世间的姑娘,谁见了傅闻于千军万马中斩落敌军头颅的模样会不心动呢?她不过是犯了一个全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误罢了——傅闻山淡淡道:“没错,我在等徐小姐。”徐良玉受宠若惊,可傅闻山接下来的话却像一盆冰水将她从头到脚浇得透心凉:“徐小姐,沈维桢是我的好友,亦是你的前未婚夫。你却对我紧追不舍,不觉得让大家难堪吗?”徐良玉脸色微微一变。不过只一瞬。徐良玉早就料到傅闻山会对自己冷言冷语,反而迎着傅闻山的目光,将自己那颗赤诚的心捧到他跟前来:“傅公子,心悦一个人,怎会觉得难堪?”傅闻山不为所动,声音冷漠,“可是徐小姐我很难堪。”徐良玉笑容瞬间冻结。“徐小姐一腔赤诚追求真爱,固然无错——”傅闻山的语气没有半分波澜,“可我不:()掌家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