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青意识到这人是骆青酌的舅舅,心下一惊,脚步往左侧移动,默默地将骆青酌护在身后。
虽然她并不太了解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没有任何一位长辈会在孩子父母全都离世时,不进行照料也就算了,还把遗产全都掏走。
他舅舅并不是什么好人。
后背贴上一道温热的身躯,逐渐融化骆青酌的身体,四周万籁俱寂。他们的心跳共振,一层又一层地振掉了他心口的灰。
是他要面对的,不应该让棠青挡在他前面。
“您就是骆青酌舅舅是吧?”
骆青酌回头,棠青那些话一字一句不落地击打在他耳膜。
“你说他没教养不懂和你说谢谢,那难道你就很有教养了吗?”
“你知道一个十六岁初中生没钱也没父母要怎么活吗?你怎么还好意思出现在他面前的?”
棠青说完这些话,心跳得厉害。
胸膛上下起伏,长裙之下的小腿已经在发抖了。
她从来没这样和长辈说过话。
“你一点都不配让骆青酌叫你舅舅,你一点都不配当他母亲的弟弟!”
不说到骆繁芜还好,一说到她。
骆岚序牙关一紧,眼神锋利起来。
“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了解多少?”
“骆青酌你躲在女人身后算什么东西!”他话语带上怒音,几乎接近破音,眼里的怒火把他烧得面红耳赤。
“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骆岚序。”骆青酌牵起棠青的手,直呼了男人的名字警告。
扭头往餐厅外面走去。
“骆青酌!”骆岚序听到他直接喊他名字,气的胸口一闷,又忍不住地咳嗽。
口腔中弥漫上一股铁锈味,无孔不入地钻进每一处味蕾,涩得他眉头下压。
一直站在一旁的费白晴赶快上来递给他一块手帕。
“先生在德国一直想着他,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呢?如果总是说这些伤人的话,是得不到原谅的。”
骆岚序闭上眼啧了一声。
女人说得一本正经,让他无处反驳。
“做好你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
“好的,先生。”
“棠青。”骆青酌望向她,她的额头出了一层薄汗,看上去很紧张。手落在她脸颊边,细细安抚道:“下次遇到他,不用管他的。”
“可是我就是看不惯他那样说你,还有你那个阿姨!她…”棠青说到这里,猛地停下。
背后说人小话不好。
但是她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啊。”骆青酌牵起她两只手放到自己脸庞上,蹭了蹭,“我全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