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雪草上有毒是何意?”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伯虞脑海,他愣了一下,才意识到是风清蘅在给他传音。
他扭头望去,风清蘅仍目视前方,并没有朝这边看来。
“风道友当真不知吗?”
“什么意思?”
“你送来的那株芝雪草上不知淬了什么,整个医谷竟都没能察觉到。”伯虞平静地说,“虽然它确实救了谢小道友的命,但毒在心脉,不时便要发作。”
风清蘅和谢云荻在仙门大比闹的那一通他们自然是知晓的,没有人能理解风清蘅为何突然性情大变。
况且他那一番也是打脸在剑阁,伯虞对他并没有曾经那般客气。
“好在不伤及根本,只是发作之事心痛难忍,要受不少罪。”他接着说,“但芝雪草一直被保管在三清门,想必上面有什么你们是知道的,不论如何,它救了她一命,至于这毒,我们总有办法能解决。”
风清蘅没说话。
他不知道这件事。
但显然无论是剑阁还是谢云荻,都怀疑是他有意为之。
他们从来没对他说过。
“此事我会弄清楚。”风清蘅冷静道,他可不想落人口实。
“与其弄清楚这些,风道友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此话何意?”
“你方才走进时,我在你身上闻到一股香味,若我没记错,那应该是魇兽独有的梦魂引。”
风清蘅蹙眉,梦魂引之名他在典籍上看到过,此物能让人看见心底最期盼的最珍视的人或事物。
“我观风道友受伤不轻,有道心不稳之嫌,试炼场中妖兽没有能力伤你至此。”伯虞的声音幽幽响起,“道友是在梦魂引中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
风清蘅站在原地,只觉得烦躁不已,他心中最重要之人难道会是谢云荻?
简直荒谬至极!
这一定是伯虞拿来扰乱他道心的话!
“师兄?”风如雪小心翼翼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我们也走吧。”
风清蘅抬头一看,才发现人竟已都走的差不多了,广场中央就只有他一个人直挺挺地站在那儿。
“走。”他冷着脸,和其他同门一起回到了三清门。
对于他这次没有收获这件事,三清门的掌门并没有过多苛责,他只是沉默地看了风清蘅半晌,要他回屋好好调息。
可风清蘅根本静不下心来,他被梦魂引中的画面和伯虞的话弄的心烦意乱,二者一直在他脑海中交缠。
交缠到最后,画面就变成了谢云荻嘴角的血迹,还有眼角的泪。
风清蘅:不行,必须要把这件事解决了,然后跟他们一刀两断,再不来往。
他如此想着,便隐匿身形,默默离开自己的住处,来到了经楼。
经楼下面几层都是普通的藏书,可以随意出入。
而最高两层则是门派禁地,有多重阵法防守,无掌门之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芝雪草原本就存放在那里。
不过风清蘅此来并不是为了闯禁地,只是想在经楼中找找看有没有关于芝雪草的毒的蛛丝马迹。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在经楼翻看了一整夜,竟真的找到了一卷卷宗。
为防止有人偷盗门派至宝,每样物品上都被涂了秘制的毒物,需得搭配盒中某物一起,才能解毒。
竟有这种事?
风清蘅隐约记得上次去拿芝雪草时,它确实是安置在一个木盒中。
他有些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