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血肉模糊的模特头,出现在了孟瑜的眼前。
孟瑜面不改色地拿起了第一颗头颅——颜料太假。
接下来,是第二颗——味道太新。
第三颗头颅——触感不对。
第四颗……
直到了第十三颗,孟瑜的手才顿住了。
孟瑜拨开了模特头的头发,露出了眉毛下两个黑洞洞的眼眶。
孟瑜将手伸进了“模特头”大张的嘴巴,里面已经没有了牙齿,只剩下了一团黑黑的,摸出来柔软的黑色焦炭物。
孟瑜从黑色的焦炭物中找到了一张纸条。
孟瑜将“模特头”归位,甚至贴心地盖上了红布,假装自己没来过。
孟瑜坐在了床边,展开了这张带有血迹的信纸——
第一天,我写错一道题,妈妈瞪着我,气势汹汹地说道:“没脑子。”
第二天,我漏应了妈妈的一声,妈妈揪着我的耳朵,口水都快把我淹没了:“没耳朵。”
第三天,我打碎一只碗,妈妈气急败坏地冲进厨房,抄起笤帚打我的手,“没手。”
第四天,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妈妈说我没良心。
第五天,我把日记藏进模特头,永远不被人发现,妈妈再也找不到我。
看完,孟瑜将纸条揉成一团,直接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门。
而在孟瑜离开后,那颗碎裂的水晶球,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红布之上,而碎裂的那道痕迹,正好形成了一天眯眯眼的形状。
天花板上的黑色液体滴落在地板上,最终凝聚出了一个鸵鸟蛋大小的不可名状物。
它们的目光穿过了墙,落在了正在下楼的孟瑜身上。
那个物体张了张嘴,还没有发出声音,就被一条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银线分成了两半。
黑团被一切为二,但嘴巴依然可以发出声音,“孟瑜……”我记住你了。
孟瑜头也不回地走到了一楼,纪槐安几人已经来到了后院,客厅里只剩下了徐悦柯和沈北舟。
徐悦柯坐在沙发上,看向了另一边坐姿乖巧的沈北舟“你觉得脑子,会在哪里?”
既然八音盒都这么说了,宋荆天几人当然不会单纯觉得,礼盒不会乱跑。
“学校?”沈北舟的语气有点不确定,他不适合推理,但是他适合思考。
“学校?”徐悦柯挑了挑眉,明明和沈北舟说的是同一个词,语气却变了不少。
“为什么不去厨房看看呢?”孟瑜露出了一个温婉的笑容,看向了客厅里的二人。
他们不是没有起来找看看的打算,而是觉得他们二人,倘若改变了一些东西的位置,而导致结果不同。
这个后果,是他们无法承担的。
但现在孟瑜来了,那就有东西变得不同了。
从窗户往外看,还能看见宋荆天几人忙碌的身影。他们只是抱着最纯粹的希望,希望这个D级副本能够人性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