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
霍既明一听,眼睛瞬间又亮了,高兴地一挑眉,几乎是脱口而出:
“嘿嘿!谢我?谢我什么呀?我……”
但他兴奋的话语还没说完,周韫玉就话锋一转,语气重新恢复了认真而疏离的模样,打断了他:
“但是,霍既明,我真的不想再和你有什么其他的拉扯了。
送药、帮忙、甚至做邻居……这些,我谢谢你。但也仅此而已了。
我们就维持这样普通的同事、或者普通邻居的关系,可以吗?不要再做任何超出界限的事情了。”
周韫玉抬眼望去,眼神里没有丝毫玩笑或犹豫,满是清晰而坚定的神色。
霍既明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是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透心凉。
他真的要哭了,心里又酸又涩,充满了懊悔和委屈。
要怪只能怪自己年少轻狂,嘴贱手欠,把周韫玉的好感度刷成了负无穷,如今只能被喜欢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明确拒绝。越想越觉得郁闷,胸口堵得难受。
他低下头,沉默了半晌,才闷闷地问:
“我……我能喝点酒吗?”
一副自暴自弃的样子。
周韫玉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起身去厨房的储物柜里给他拿了几瓶酒出来。
他自己胃不好,基本不喝酒,但家里总会习惯性备一些,以备不时之需,比如现在这种“客人”想喝的情况。
霍既明也没让周韫玉陪他一起喝,只是默默地拉开易拉环,仰头就开始灌。
一罐,两罐,三罐……他喝得很沉默,速度很快,像是在借酒浇愁,唉,举杯消愁愁更愁。
周韫玉起初没太在意,自顾自地吃完饭,收拾碗筷,拿到厨房去清洗。
等他洗完碗,擦干净手走出来时,才发现不对劲——霍既明已经一声不吭地干掉了五六罐啤酒,此刻正低着头,安安静静地坐在餐桌旁,一动不动。
周韫玉皱了皱眉,走过去,轻轻叫了他一声:
“霍既明?”
没反应。
他又拍了拍霍既明的肩膀:“喂?你还好吗?”
还是没反应。
周韫玉这才意识到,霍既明可能真的喝多了,而且醉得很彻底。
奇怪的是,他喝醉了不上脸,脸色甚至有点发白,就只是那样异常安静地低着头坐着,像尊沉默的雕塑。
周韫玉吃饭时他低头坐着,周韫玉洗碗时他低头坐着,现在周韫玉站在他面前,他还是维持着那个姿势。
周韫玉尝试跟他沟通:
“霍既明?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你能走吗?”
霍既明毫无反应,像是根本没听到。
周韫玉叹了口气,刚刚洗碗时衣服上沾到了一些油渍,他爱干净,受不了,于是只好先不管霍既明,自己去浴室快速洗漱了一下,换上了舒适的睡衣。
等他收拾好自己出来,发现霍既明还维持着那个低头的姿势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只好再次上前,尝试把霍既明从椅子上拉起来,想强行把他送回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