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在霍格沃茨车站停下,冷雨连绵,站台已经结冰,学生们纷纷打了个寒噤,收拢各自的外袍。
罗恩紧跟在哈利身边,一只手虚扶着他的胳膊,生怕他下一刻又会像在车上那样晕过去,“你确定没事了吗?”
“我很好,罗恩,真的。”哈利勉强笑了笑,虽然脑海里那些痛苦的尖叫声还未完全散去,但他不想让朋友担心。
赫敏也在偷偷看他,似乎怕他再次崩溃,她碰到哈利的手腕,觉得被什么冰冷的东西蛰了一下。
“嘿,哈利,这是什么?”赫敏问道,她指着银色手链,惊讶地问:“摄魂怪靠近你的时候,我好像看见它亮了一下,然后它就退到门外去了。”
“你看错了吧。”哈利含糊其辞。
哈利不知道他为什么把问题搪塞过去,或许是出于私心,当他知道罗恩和赫敏都没收到这样的礼物,他惊讶的无以复加,尤其是看到凤凰尾羽上的英文后。
他们随着人流挤下火车,在昏暗的站台上遇到了脸色古怪的弗雷德和乔治。
这对双胞胎平时总是活力四射,此刻却看上去心有余悸,甚至没像往常一样互相插科打诨。
“老天,你们也遇到那东西了?”罗恩看着他们的表情,立刻就明白了。
弗雷德揉了揉眼角,用夸张的语气说:“噢,你说摄魂怪?当然了,它差点给我一个吻!不过那只是开胃小菜。”
乔治接话,“相信我,罗恩,发火的卡斯帕比摄魂怪还恐怖。”
哈利、罗恩和赫敏都愣住了。
“什么?”赫敏难以置信地问,“怎么回事?”
双胞胎交换了一个眼神。
弗雷德朝人群的某个方向努了努嘴,“就是……好朋友之间……呃,比较激烈的交流。”
“非常激烈。”乔治补充道,做了个爆炸的手势。
哈利踮起脚尖,在熙攘的人群中张望,很快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卡斯帕安和埃里厄斯站在不远处的斜坡上,两人挨得很近,黑色的袍角几乎碰在一起。
“怎么会?”哈利指着他们,“他们看上去根本没吵架。”
哈利说完就要往那边走,他想问问卡斯帕安是否需要帮助,至少要打个招呼。
罗恩和赫敏同时伸手,一左一右地拉住了他。
“老兄。”罗恩的表情十分复杂,“听我的,你还是别过去了,那家伙……沃尔特看上去很奇怪。”
“罗恩说的对。”赫敏赞同地说:“有的事情不是你能参与的。”
哈利被他们拉拽着往马车方向走,恼火地反驳:“什么事情不能参与?我们不是朋友吗?”他边说,还回头看了一眼。
昏暗的灯光下,埃里厄斯低着头,脸被卡斯帕安乌黑的头顶挡住大半,漏出的眉毛能看出他的不耐烦,卡斯帕安抓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快速比划,像是在强调什么。
就在哈利以为他们会打起来的时候,那股剑拔弩张的气氛像被戳破的肥皂泡一样,突然就消失了。
埃里厄斯冷冰冰的脸上浮现笑意,他快乐地说了句什么,照着卡斯帕安的肩头轻推一下——在卡斯帕安踉跄着退后几步之前,哈利以为他压根没用力。
卡斯帕安揉着被推的位置,手握成拳,往埃里厄斯身上使劲回敬过去。
“哇哦。”弗雷德发出一声压低的惊叹。
乔治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两人挤眉弄眼。
哈利彻底糊涂了,“他们到底吵没吵架?”
“一年级新生,这边!新生跟我来!”海格粗犷洪亮的声音在站台另一端响起,他提着一盏大灯,照亮了他浓密的胡须,“谁看到那个高个子的外国学生了?叫什么厄斯的!”
斜坡上的两人不再交谈,卡斯帕安指着海格,示意被点名的外国学生过去,两人往这边走,哈利和卡斯帕安对上视线。
他还没张口说什么,对方急切地走来,“哈利,我听说摄魂怪——”
哈利的声音轻快,“我没事。”他不经意地晃了下手腕,细细的银链子在车灯的光线下反光。
卡斯帕安松了口气。
“梅林啊!”罗恩突然叫了一声,他拍着胸口控诉道:“你从哪儿过来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