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当家梗着脖子:“总之此事全是我一人的主意,和兄弟们无关。”
大当家喝口茶,瞥了眼地上的情报。
“你可知这马车出自何处?”
“不就是辆寻常的马车,有什么稀奇?”
“那车上悬挂的銮铃来自法净寺,你可知晓?”
“老子从来不烧香,管它什么寺!”
大当家放下茶盏:“看来此事你确不知情。”
“老子都说了,此事全是……”
话未说完人先顿住了,门外又走进两人,其中一人伤痕累累,衣衫破烂,另外一人面带疲色却仍不减天仙姿态,可不正是昨日被他绑上山,此刻本该魂归九天的商人夫妇吗?
“你们……”
安辰一进门先挡住了正暗自挪步的豹哥:“兄弟这是准备去哪儿呀,好戏可才刚开场,现在走了岂不可惜?”
豹哥目光阴毒,回望他一眼,接着转身面向座首之人,拱手笑道:“这一大清早的,两位当家的都尚未用过早饭,属下这就下去安排。”
“吃饭着什么急啊,先看戏。”
安辰牵起林眠因的手,在齐刷刷站了一屋子的众人注视下双双落了座。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他二人已经丧命了?”二当家左右看看。
豹哥不言,老四不语。
还是大当家的先张了口,却不是为他答疑解惑,反而又抛出了新的问题:“你可知他二人是何身份?”
“商人,陵州来的。”
大当家点点头:“所以你此次下山的目的,本就是准备劫掳来自陵州的商人,可对?”
“对,没错!”
既然被抓了现行,二当家也不准备反抗,没等再问,自己干脆利落的把事情前因后果交代了个清清楚楚。
“眼看再有几个月就要入冬,届时大雪封山,这一整个寨子几百口人吃什么喝什么,若不早做打算,难不成眼睁睁看着他们饿死?”
“老子是坏了寨里的规矩,不该把人绑上山要赎金。”
二当家看了下安辰浑身上下的伤痕,虽不知他们如何死里求了生,但显然真如豹哥所说昨夜是要被处理掉的,于是一并将这些都认了下来。
“更不该,一怒之下妄图杀人灭口……老子做都做了,也没什么好辩解,大当家你就按照寨里的规矩,该怎么处置怎么处置,我绝无怨言!”
话落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双手交叉向前伸:“来吧,先把老子绑了!”
大当家默默看着他,神色复杂:“你终究还是不信我。”
“罢了,也不可全怪你。男儿膝下有黄金,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