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透,小厨房里已经亮起了温暖的灯火。灶火温吞地舔着锅底,小满正专心致志地忙活着。昨夜泡发的红豆已经吸饱了水分,颗颗饱满。她将红豆倒入锅中,加足了清水,盖上锅盖,任由它们在咕嘟咕嘟的沸水中翻滚、沉浮,直至彻底开花、软烂。接着,她用一把木勺,耐心地在锅里来回碾压,将煮透的豆子碾成细腻绵密的豆沙。红色的汤汁愈发浓稠,香气也随之弥漫开来。另一口锅里,清水已经烧开。小满手脚麻利地将早就揉好的糯米粉团搓成一个个珍珠大小的丸子,动作熟练又轻巧。“噗通、噗通。”小丸子们接二连三地跳入滚水中,先是沉底,不一会儿就一个个晶莹剔剔地浮了上来,在水面上欢快地打着转儿。她眼疾手快地将丸子捞出,迅速过了一遍凉水,这个小步骤能让丸子的口感更加q弹。最后,将这些可爱的糯米丸子尽数倒入熬好的红豆沙里,再根据口味调入适量的糖。一碗碗热气腾腾、甜香四溢的红豆沙小丸子就这么做好了。那氤氲的白气带着暖意和甜香,光是闻着,就足以熨帖宿醉后空乏的肠胃。“哎哟,真香啊!”老陈头和陈婆子最先闻着味儿过来,接过小满递来的丸子汤,就着刚出锅的热馒头,吃得那叫一个香甜。可他们的眼神,却总是有意无意地往小满身上瞟,那笑容里,满是暧昧和了然。“嘿嘿嘿……”小满被他们看得浑身不自在,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只能尴尬地扯着嘴角陪笑。她心里简直在哀嚎!能告诉他们真相吗?说我们只是……在梦里做过?这话别说他们了,说出来鬼都不信!更何况,梦里做过,难道就不算……某种意义上的“做过”吗?林清玄那家伙,连她胸口那么私密处的朱砂痣都记得清清楚楚,这笔账,简直比乱麻还乱,根本算不清了!陈婆子三两口喝完汤,终于按捺不住那颗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悄悄凑近小满,压低了声音,挤眉弄眼地问:“小满啊,你跟长孙少爷他……”“咳咳!”老陈头赶紧在旁边拉了拉老婆子的衣角,示意她别问得太直白,坏了年轻人的事。可他那眼神里,分明也写满了同样的好奇和探究。就在这时,另外几个“醉鬼”也陆陆续续揉着额角出来了。东春满脸羞愧,接过碗,恨不得把整张脸都埋进碗里,压根不敢抬头看人。石头倒是皮糙肉厚,嘿嘿傻笑着,端起碗就大口大口地吃,吃得呼噜作响,完全不记得昨晚在院子里打拳发疯的是自己。最懵的是二丫,她顶着两个黑眼圈,一脸茫然地问:“咦?我怎么感觉今天的窗户特别亮?”她完全不记得自己昨晚化身“保洁战神”,把窗户擦得能照出人影的壮举。最后,是长孙少爷林清玄。他缓步从房中走出,依旧是一身素雅的长袍,步履却比平日里稍显迟缓。清晨的阳光落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微微垂着,遮住了眼底的情绪,他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当他抬起眼,目光与小满相遇的那一瞬间。小满清晰地看到,他那白玉般的耳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绯红。他立刻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走到桌边坐下,姿态依旧优雅端方。只是,在接过小满递来的那碗红豆汤时,他的指尖出现了细微的、不易察觉的轻颤。他沉默地舀起一勺红豆沙送入口中,甜暖的滋味似乎让他紧绷的神经舒缓了些许。他始终没有看小满,也没有看那眼神暧昧的二老,只是死死地盯着碗中绛红色的豆沙,用只有近处几人能听到的、带着一丝微哑的嗓音,低低地说道:“昨夜……多谢照顾。”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只是最寻常不过的道谢。但那刻意维持的镇定之下,翻涌着多少窘迫与惊涛骇浪,就只有他自己和小满知晓了。小满看着他那副故作镇定的样子,又想起老陈头和陈婆子那快要实体化的八卦眼神,心一横,低声开口。“长孙少爷,你昨晚的醉话……被老陈头和陈婆子听到了。”林清玄舀汤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茫然。“我说了什么?”他真的不记得了!小满的脸颊又开始发烫,她咬了咬下唇,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你说……你说……”她实在说不出口。最后,她心一横,眼睛一闭,豁出去了!“你说我胸口有颗朱砂痣!”林清玄:“……”他的记忆瞬间回笼,那旖旎的梦境,那清晰的触感,还有那颗小巧艳丽的朱砂痣……他确实记得!他的脸“腾”地一下也烧了起来,连脖子根都红了。,!他放下勺子,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地问小满:“那怎么办?要不……我去威吓他们一下,让他们别乱说?”“使不得啊长孙少爷!”小满吓得连连摆手,“你这么一搞,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那才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就在这时,团团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它凑到桌边,用鼻子嗅了嗅碗里的红豆丸子汤,一脸嫌弃。“不:()共梦后,佛子他动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