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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腐嘴（第2页）

但所有人都知道，有些东西永远改变了。

三日后，边境小镇?暮鸦集。

这里远离王都，夹在荒原与冻土之间，常年笼罩在雾气之中。镇民不多，多是逃难者、猎户和不愿被清道夫登记身份的流浪者。一家名为“断刃”的酒馆内，炉火噼啪作响，三人围坐角落，各自沉默进食。

“接下来去哪儿？”艾琳撕下一小块面包，轻轻喂给窗台上一只受伤的渡鸦，“总不能一直躲下去。”

“北境。”布鲁斯盯着地图，“第二座试炼塔应在‘霜语高原’，那里曾是古代星术师的圣地，也是第一批反抗清道夫的起义军覆灭之地。据说，他们的灵魂至今仍在风雪中游荡，等待新的守望者。”

雷恩哼了一声：“又是送死之旅。你知道高原上有多少失踪记录吗？整整三支清道夫小队进去后再没出来，连信号都没传回来。”

“那就更有理由去了。”布鲁斯淡淡道，“他们怕的，往往正是我们需要的。”

艾琳望着他，忽而轻问：“你真的打算一路走到最后？哪怕代价是……再也回不到普通生活？”

布鲁斯看向窗外。那只渡鸦已振翅飞走，消失在晨雾中。

“我不是在追求结局。”他说，“我在证明过程有意义。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了那个黑袍人，站在焦土之上，手染鲜血??我希望那时能有人像今天的我一样，站起来说：‘你不该这样。’”

艾琳笑了，眼角微湿。

就在这时，酒馆木门被人一脚踹开。

寒风卷着雪花灌入，一名浑身裹着黑袍的少年踉跄跌进屋内，怀中紧紧抱着一本破旧笔记。他抬头，脸上布满冻疮，眼神却异常明亮。

“有没有……有没有人见过这本书？”他嘶哑着嗓子，将笔记摔在桌上。

封面上写着四个褪色大字：**《词条真解》**

三人同时变色。

雷恩瞬间拔刀抵住少年喉咙：“哪儿来的？谁给你的？”

“我自己写的！”少年毫不退缩，“我研究了七年！从三百二十七个失败者遗骸中提取数据，分析系统响应模式，构建逆向逻辑树！我知道你们是谁??布鲁斯?伊尔凡，第一个通过迷时谷试炼的人！你的词条波动频率和其他人完全不同，你是‘活体变量’！”

布鲁斯缓缓起身，盯着那本书：“你说你知道系统的真相？”

“不只是系统。”少年喘着气，眼中燃起近乎疯狂的光，“我知道‘词条’是什么??它们不是随机奖励，而是‘可能性碎片’，是从无数平行人生中剥离出来的潜能结晶！每一次使用词条，你就在借用另一个‘你’的命运之力！”

空气凝固。

艾琳猛地抓住桌角：“所以……我们一直在消耗其他世界的自己？”

“没错。”少年点头，“而‘禁忌序列’，就是所有碎片的源头??它是最初的‘母体意识’，负责分配、回收、甚至清除失控的碎片。你们每激活一个传承，就会引发一次‘反噬共振’，导致对应世界的崩溃。”

布鲁斯脑海中闪过心障之径中的画面：父母化为灰烬、艾琳死于血泊、村庄焚毁……那些真的是幻象吗？还是……真实发生的死亡？

“所以清道夫存在的意义，不是维持秩序。”他声音沙哑，“他们是‘清理工’，专门抹杀那些引发连锁崩塌的‘异常使用者’。”

“聪明。”门外忽然传来掌声。

众人回头，只见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一名女子。银发及腰，眸光如冰，身穿一袭素白长裙，裙摆上绣着无数细小符文，每一笔都似由星光编织而成。

她缓步走入，目光落在布鲁斯手中的长剑上。

“第九代守望者遗物……竟被你这种蝼蚁唤醒。”她轻笑，“真是讽刺。”

“你是谁？”雷恩挡在前方。

“我是第七清道夫，代号‘月蚀’。”她抬手，指尖凝聚出一团旋转的银焰，“奉观测者之令，回收失控变量。顺便告诉你们??你们已经死了三次。”

“什么？”

“在另外三条时间线上。”她淡漠道，“第一次，你在第一座塔前就被心障吞噬；第二次，你成功获得传承，但在逃离时被源典直接抹除；第三次……你活到了第五塔，可惜最终选择了背叛同伴，成为新的清道夫统领。”

她歪头一笑：“而这一次，是我唯一感兴趣的一次??因为你居然开始质疑系统的本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