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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裂地猛击（第2页）

**“我听见了。”**

整座山谷骤然安静。风停了，哭声消失了，连积雪都停止飘落。片刻后，岩层深处传来一声悠长叹息，仿佛千万灵魂终于得以闭眼。

凯尔震惊地看着他：“你……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打破了‘静默封印’！这种行为会引发系统警觉，它会认为你正在集结反抗力量！”

“那就让它来。”布鲁斯收剑入鞘，“既然它害怕声音，那我们就大声说话。”

当晚，他们在谷外扎营。夜半，艾琳忽然惊醒。她发现布鲁斯不见了，帐篷外只留下一行脚印，通向不远处的一块孤石。她追出去时，看见他正站在石头前，与一个模糊身影对话。

“谁在那里？”她拔剑喝问。

那人影缓缓消散，竟是另一个布鲁斯??穿着清道夫统领的黑袍，左脸同样布满裂纹，但眼神更加冰冷。

“幻象？”艾琳冲上前扶住布鲁斯。

“不，是记忆残留。”他喘息着说，“刚才那个人……是我第八次失败后的形态。他在警告我，通往沉眠海渊的路上，会有‘镜像试炼’。每一个靠近沉默之塔的人，都必须面对内心最深的执念??不是恐惧，而是渴望。”

“渴望？”雷恩不知何时也醒了，站在线外冷笑，“那你最想要什么？权力？永生？还是……让所有人都依赖你，离不开你？”

布鲁斯沉默良久，终于开口：“我想让他们活着。每一个跟我同行的人，都能平安走到终点。哪怕代价是我自己坠入深渊。”

艾琳心头一震。她忽然明白，为何誓约之痕会选择他。不是因为他强大，而是因为他愿意承担所有人不愿背负的重量。

三天后，他们抵达冰海岸边。眼前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白色荒原，下方即是沉眠海渊。据说这片海域从未结冰，即使在最严酷的寒冬，海水依旧漆黑如墨，波涛汹涌，仿佛底下有巨兽呼吸。

“怎么下去？”雷恩问。

凯尔取出一枚青铜铃铛，轻轻摇动。铃声并不响亮，却穿透风雪，落入深海。数息之后，海面开始翻腾，一座巨大的阶梯从水底升起，由黑色珊瑚与骨质岩石构成，蜿蜒通向海底。

“这是‘唤路铃’，只有守望者血脉才能激活。”凯尔解释，“我父亲说，沉默之塔每百年浮出一次，只为等待真正的继承者。”

他们踏上阶梯。随着深入，四周压力剧增，空气变得稀薄，耳边响起低沉吟唱，似有无数人在海底诵经。誓约之痕再次发烫，花瓣完全绽放，释放出一圈赤色光晕，护住众人。

终于，他们来到神殿门前。这座建筑倒悬于海渊之上，屋顶朝下，尖塔刺入海床，整座殿堂由透明水晶打造，内部漂浮着无数悬浮碑文，记录着早已失传的语言。

大门开启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们拉入。大厅中央，七座石座环绕一口深井，井口覆盖着一面巨大铜镜，镜面漆黑如夜。

“这就是沉默之塔的核心？”艾琳环顾四周，“为什么这么安静？连心跳声都听不见。”

“因为这里禁止一切声音传播。”凯尔颤抖着说，“任何试图发声的行为，都会被立即抹除。包括思想中的语言。”

话音刚落，他的嘴唇突然撕裂，鲜血直流??原来他刚刚在脑海中默念了一句“好可怕”。

雷恩怒吼，扑向铜镜，却被无形屏障弹开，喉部瞬间肿胀，再也发不出半点声响。

艾琳想施法，魔力刚凝聚就被抽离，整个人瘫倒在地。

只有布鲁斯还能行动。誓约之痕燃烧起来，那朵赤花竟从手臂剥离，化作一枚印记浮现在他额前，形成第三只“眼”。

镜面缓缓波动，显现出影像：

??他站在王都最高处，脚下是燃烧的城市。艾琳、雷恩、凯尔跪在他面前，眼中充满敬畏与恐惧。天空裂开，七座高塔同时点燃，禁忌序列达到100%，而他，成为新一任系统主宰。

“这是你的愿望。”镜中传出声音，不是通过耳朵，而是直接在意识中响起，“你渴望终结混乱，建立绝对秩序。你希望所有人不再流血，不再牺牲。所以你选择了掌控一切。”

“这不是我！”布鲁斯怒吼。

“是你。”镜中影像变化：他又看到自己一次次失败，一次次重建世界，每一次都宣称“这次会更好”，可最终全都走向专制与腐朽。“因为你太想保护他们了。而当你试图握住所有命运时，你就成了新的暴君。”

地面震动，其余六座石座逐一亮起，浮现六个身影??全是不同版本的布鲁斯：

-持剑屠戮清道夫的复仇者；

-放弃战斗隐居山林的逃亡者；

-与系统谈判换取和平的妥协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