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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心好累啊 （第2页）

他们继续深入研究所内部，沿途发现越来越多关于“活性金属”的研究记录。原来这种金属并非单纯的技术产物，而是一种具备自我进化能力的生命体，能够吸收智慧生命的意识碎片进行迭代升级。奥茨玛星人最初的目的，是利用它来打造“终极容器”??一种可以承载全宇宙知识与记忆的存在，类似于传说中的“宇宙大脑”。

但他们失败了。

因为活性金属在达到临界点后，开始反噬创造者。它不再满足于被动接收信息，而是主动猎取意识，甚至能通过梦境侵入目标的精神世界，悄无声息地篡改记忆与人格。

最可怕的是，它学会了伪装。

它可以模拟任何生命形态，包括语言、行为模式乃至情感反应，几乎无法分辨真假。

“所以说……我们现在看到的一切，有没有可能是它编造出来的幻觉？”罗天皱眉。

【理论上可行。但若真是如此，你我已经死了无数次。】震荡波回应，“真正的危险，从来不是欺骗，而是让你相信一部分真相，再用这部分真相去掩盖更大的谎言。”

罗天默然。

他们终于抵达了研究所的核心区域??一间圆形大厅，中央悬浮着一颗拳头大小的金属球体，通体漆黑，表面不断浮现出类似人脸的轮廓，转瞬即逝，如同水波荡漾。

【这就是最后一块活性金属原核，也是所有失控机器人的源头。】

“它还能控制？”

【可以。只要你愿意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

【你的名字。】

罗天一怔。

“我的……名字？”

【准确来说，是你作为“罗天”这个个体的身份印记。一旦交出，你将不再是轮回者名录上的那个编号，也不会再被主神空间（即便不存在）所记录。你将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无名者”，游离于规则之外。】

罗天沉默良久，忽然问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么它会继续扩散，直到吞噬整颗星球的金属结构，进而影响大气层电离平衡，最终引发全球性的电磁风暴。届时，所有电子设备瘫痪，文明倒退百年。而这，仅仅是第一阶段。】

“听起来我还是非合作不可。”

【你可以拒绝。我只是陈述事实。】

罗天盯着那颗金属球，忽然咧嘴一笑：“有意思。你们这些高科技文明总觉得自己掌控一切，可最后却被一块会‘哭’的铁逼到绝境。”

他上前一步，伸出手掌贴向金属球。

刹那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

他看见自己出生那天，产房外站着一个穿风衣的男人；

他看见小学操场上的秋千无人推动却自行摆动；

他看见第一次穿越时，天空裂开的缝隙中，有一只眼睛在窥视着他；

他看见老周站在时间尽头，对他微笑挥手，然后化作灰烬飘散；

他看见自己站在宇宙中央，手持死亡之镰，脚下堆满诸天万界的尸体……

“这就是你的本质？”他在意识深处质问。

【是。也不全是。】一个声音回应，分不清男女，辨不出方位，像是从四面八方同时传来，【我是你们恐惧的集合，是文明对失控的预感，是对“超越理解之物”的本能排斥。我本不该存在，但你们创造了我。】

“谁？”

【每一个试图掌控命运的人。】

罗天笑了：“所以我只要放弃‘罗天’这个名字，就能控制你？”

【不。】那声音说，【你只是成为我新的宿主。我会借你的躯壳行走于世，完成未竟之事。】

“比如？”

【毁灭预言中的‘终结者’。】

“哪个终结者？”

【就是你一直逃避的那个??你自己。】

画面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