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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五章 应急根治（第1页）

安霁月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好人。

好人是不会试图夺走属于别人的东西的，无论这个人有多讨人嫌，何况外神之首要抢的东西，本质上是对方灵魂的一部分。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并且绝对不会因此产生丝毫的负罪感：陈建军的性格和言行，总是会让她下意识地联想到自己的生父……

一个纯粹到不含任何杂质的人渣。

就客观事实而言，陈建军姑且还是比那位稍微强点，至少没那么无耻。如果把陈建军换成一个不那么糟糕的家伙，一个给人以正面观感的好人，安霁月觉得自己大概率会下不去手。谢天谢地，外神之首并不需要面对那样的心理压力。

“逼迫一个来路不明、没有根脚的古怪震旦人，和逼迫一个统一了埃斯塔利亚全境的正统国王，在政治和外交层面上可是两码事，”小房间里，安霁月的讲述还在继续，“后者不仅需要付出极为高昂的政治成本，还存在失败的可能，我自然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为啥？”杜斯坦非常配合地问道。

“除了矮人之外，你真以为旧世界这帮人很喜欢天廷？当混沌的威胁压在世间所有生灵头顶时，震旦是旧世界诸国最可靠的盟友；可如果混沌不在了，那么震旦就是新的混沌，”安霁月答道，“旧世界诸国的当代统治者，每一个都称得上是当世人杰，哪怕是红沙皇也不例外。站在他们的立场上，你真以为他们不会警惕天廷的力量过度深入旧世界？”

“混沌的威胁还在的时候，这帮聪明人自然不会干什么让人血压升高的蠢事。只是不干蠢事，不代表他们什么都不会做。这种时候，如果出现震旦天廷公然威逼一位国王，强迫其按照天廷的命令行事的事情，你猜其他人是什么感觉？”

带法师闻言露出了相当诧异的表情：“他们就算不服，又能怎样！他们打得过我们的军队吗？”

“兄啊，你好歹是个高等精灵，思考方式能不能别总是向绿皮靠拢？”安霁月扶额道：“我推动成立北约，是因为我们真的需要这样一个组织，来达成我们的战略目标。换言之，旧世界诸国在我们这里是有统战价值的。我们固然不会干‘外交无小事’、无下限跪舔统战对象之类的恶心事情，但起码的体面总是要给的吧？不然难道还真的战翻全世界不成。”

听到这话，杜斯坦小声道：“倒也不是不行……”

“总之，这就是我前面说的‘高昂的政治成本’，”安霁月瞪了对方一眼，“除此之外，陈建军再怎么说也是个大活人，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如果我等到他已经是埃斯塔利亚之主的时候，逼迫他在‘上前线’和‘交出系统’之间二选一的话，老陈肯定会闹，而那帮聪明人虽然不可能为了老陈和天廷刚正面，但也必然会有所行动。”

“届时场面上闹得不好看，大家都没了体面还是轻的，万一因此形成旧世界人类诸国集体反震旦的默契，那才真的是要命。”

“所以小安才会如此羞辱陈建军。”巴瑞尔说着，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硕大的酒杯。从形状和尺寸来看，这玩意大概率是用猛犸的牙做的。高原堡之主将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说道：“因为现在下手代价最小。”

安霁月坐在那里没有任何的动作，放在角落里的橡木酒桶自行脱离了架子，飘到巴瑞尔身前并拧开龙头，为高原堡之主倒上满满一大杯清冽的生啤。

“那你具体准备怎么做？如果这一次老陈选择忍下这口气，就逐步施压直到他交出系统为止，”杜斯坦掏出一个小号的水晶酒杯，眼角的余光注视着酒桶飘过来给他也倒了一杯生啤，“如果他忍不了，开始搞事情，你就趁机把人拿下？”

节度使点点头：“毕竟米尔米迪雅那边还是需要有个交代的。”梅有没林呢在空你林在在没呢。。。。。。

“万一，我是说万一老陈突然爆种，决心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呢？又或者在过程中出现了什么意外，导致帝国时代3系统没拿到手，你怎么办？”

“你是第一天认识我么？”安霁月反问道：“我怎么可能没有备用计划……尤其是事关对抗混沌这么重要的大事，我准备了两个备用方案，一个应急、一个根治。”

应急的方案是由摩氏炉供能的水培农场，目前已经进入了测试阶段。这种水培农场是全封闭结构+标准化设计，主体结构由钢架和大块的硬化水晶板组成，内置加热器以便在需要时维持内部温度，能种植所有常见粮食作物和蔬菜。

“你给我等会，”杜斯坦放下酒杯，跟尔康似的抬起手，“水培农场？！这是能出现在中古战锤的东西？妈个鸡，你是啥时候整出的这种狠活？”

“从技术上来说，这东西确实超前了亿点点，”安霁月用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个有辱韩嫌疑的动作，“我也是用了点特殊手段才将其实用化的。还记得老陈是用什么从我这里交换了超凡之力么？对，我把青春之泉的泉水稀释之后加上其他一些成分，给水培农场充当营养液。不然就我们那拉胯的化工水平，怎么可能搞得定这个。”

圣典之主们互通有无，取长补短，整体技术水平相当可观。可即便如此也依然有短板，其中最大也最致命的短板就是化工，以至于连相位鱼雷的战斗部都只能用黑火药凑合。

“在应用了奥术能量后，摩氏炉的魔能辐射屏蔽难题有了很大的改善，起码屏蔽层不需要堆得那么厚了。最新批次的风暴爪巡逻机，摩氏炉的黑曜石屏蔽层厚度已经降低到了1。8厘米，而在最初的设计里是整整15厘米，都能当装甲用了，”安霁月吐槽道，“若非如此，这东西也不可能用来给水培农场供能。”

水培农场的预定使用场景，决定了这玩意不可能用廉价但输出不稳定的蓄元池来供能；至于浑天炉，这东西的高昂造价和低下产能，使得它同样不可能用在水培农场上面。

算来算去，摩氏炉是唯一的，亦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这个办法只能应急。就算我已经竭力控制成本了，这玩意还是太贵，还要占用硬化水晶和摩氏炉的产能。如果想要给‘百万’这个数量级的军队供应食物，现有版本的水培农场还差得远呢，怎么也得迭代个十年以上才能真正发展成熟。”安霁月总结道。

“应急的方案说完了，”就着一碟蜜饯，杜斯坦灌了口生啤，“那根治的呢？”

“根治啊……”

根治的方案是，既然食物供应的压力如此之大，那干脆换成不需要吃饭的士兵好了！圣典之主当中本来就有亡灵阵营，安霁月还开发了天宫宿卫这种人造恶魔。只是这里有个小小的问题，圣典之主们不可能去碰亡灵魔法，而恶魔的话天宫宿卫实在是太贵了。

“把现有的家底盘了一圈之后，我突然意识到有笔宝贵的财富一直以来都被我们忽略了，”安霁月说道，“还记得么，弗兹瑞克的浮空城，是靠一群魔像来维持运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