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决定后,安霁月又去视察了凌涯基地。
作为北方舰队的总部,凌涯基地的规模要比玄水的云宫基地更大,这还是建立在凌涯基地没有商业区之类的规划的情况下——云宫基地修在山顶上,和玄水之间无论是人员还是物资往来都很不方便,因此云宫基地自带商业区,用于给轮休的神州舰队将士们放松;凌涯基地则没有这种困扰,轮休人员可以直接去定戎城区潇洒。
凌涯基地在选址的时候,曾考虑过在定戎的城墙外单独修一座军城,不过这个计划最后被否决了,一起被否决的还有把基地直接修在定戎城区里的提案。最终获得采用的建设方案,是紧贴着定戎原有的城墙修一座小号的罗城。
所谓“罗城”,是明代长城防御体系的其中一个组成部分。罗城紧贴着关城,后者是关隘的核心堡垒,通常是在瓮城外面再围一圈城垣,被这道城垣圈起来的部分就是罗城。在具体布置上,有些罗城只是在关城外面又包裹了一层,这种罗城很“窄”,无法称之为外城;也有些罗城比如山海关的罗城,则是贴着关城修筑的小号堡垒。
仍旧是以山海关为例,它有两座罗城,西罗城在关城背后,东罗城则位于关城正面,两座罗城均紧贴着关城,三者的城墙是连接在一起的。
凌涯基地就使用了类似于山海关的罗城这种设计,它被放置在定戎南面,占地面积只比定戎城区小了不到五分之一:凌涯基地最初的设计方案远比现在小得多,结果计划书在安霁月那里被直接毙了。节度使认为,未来凌涯基地搞不好,不,是一定会成为北约联军反攻北极废土的战役支撑点之一,因此需要充分考虑到容纳大规模舰队的需求。
在这一指导思想下,凌涯基地被修得特别大,哪怕暂时只有一小部分地皮派上用场,也比将来手忙脚乱地扩建要强得多,反正凌涯基地的施工难度可要比云宫基地轻松多了。玄水那地方不仅都是山,还是他妈的实心铁山,每次搞土木工程都能让墨者们掉不少头发。
目前凌涯基地已经投入运作,虽然暂时没有巡洋舰级别的大型舰艇入驻,护卫舰倒是已经有了,还是两种:神州舰队的雨燕级,和阿肯多夫自治领的星蚀级。
“我都快忘了星蚀级是联合研发项目了,虽然你这边基本只负责掏钱,最多加上战舰出厂时的整体附魔,”安霁月看着杜斯坦道,“使用体验如何?”
“除了相位鱼雷一直没货以外,其他方面都挺不错的,”挺胸收腹的阿苏尔带法师,昂着脑袋道,“这边也没遇到过需要动用相位鱼雷的敌人。”
阿肯多夫自治领和磔木王廷共用一套军备体系,最多在某些细枝末节上有所区别。摩根为自家开发的军械绝大多数都是联合研发,只不过带法师手下的高等精灵几乎没有魔导机械的研发能力,因此他们主要负责掏钱,实际执行研究工作的都是卡多雷。
当磔木王廷的舰队日渐壮大时,很少有人注意到阿肯多夫自治领的空军其实也在高速发展。受限于产能,在天河造船厂没空代工、只能指望炬辉港工业区的情况下,带法师的舰队规模比较小,暂时只有两艘星蚀级护卫舰,以及上百架各种型号的风暴爪。不过数量虽少,质量却很高,这两艘星蚀级都是最新的改进型号。
和铂金色涂装的卡多雷舰队相比,自治领空军使用的是阿苏尔传统的白蓝金三色涂装,并以少许红色作为点缀,看上去明亮且鲜艳,和旁边的神州舰队形成了鲜明对比。
“没鱼雷?”安霁月闻言眨巴眨巴眼:“相位鱼雷应该已经能小批量生产了才对……摩根总不至于连必须的物资都不给你吧?”
“是真没有,摩根自己也没有,”杜斯坦解释道,“相位透孔器的产能全被她挪去造相位光矛了,她说她准备在南地修筑大量堡垒来压制烂虫子的活动空间,为此急需城防火力。”
“鬼子用来对付根据地的炮楼封锁战术plus版是吧,”安霁月吐槽道,“这招倒是对症下药了。小型巢穴孵化不了高级单位,混沌巢族眼下确实没有像样的攻坚能力。”
望着远处正在降落的两艘星蚀级,节度使说道:“说起来,高原堡空军怎么样了?”
“还在训练,”巴瑞尔答道,“能当空军的矮人实在是不太好找。”
“也不知道aos里的卡拉顿空矮子是不是基因突变了,全族住在天上都没问题,”安霁月双手抱胸,“不过山石之子真要变成那个鬼样子的话还是算了。贪婪与荣誉并存的才叫矮人,只有贪婪没有荣誉的卡拉顿,充其量不过是短荷兰人罢了。”
说话间,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安霁月往身后斜了一眼,锦织繁转身就走。片刻后,锦衣卫副千户领着陈建军还有贝拉,一块来到三位圣典之主面前。
“你这是什么意思?”老陈上来就直入正题:“你这是我把炒鱿鱼了?”
“既然你觉得给我们干活委屈你了,那又何必勉强呢,”安霁月瞥了这人一眼,视线随即回到远方的飞行战舰上,“你想要建立自己的势力,想要有自己的领地乃至自己的王国。你觉得你是某点异界争霸文的主角,那就去试试呗。”
“我们当初签的协议说好了是五年,我给你们种五年的地,换取你们支持我创业!”陈建军大声道:“老子他妈的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待了一年多,现在你不认账了?!”
“首先,种地的是你的系统农民。自从你被艾雯的部下救出来之后,你自己就再也没有做过任何体力劳动,”安霁月指正道,“其次,定戎当然不是什么好地方,可你确定你真的有吃过什么苦么?吃穿用度,哪一样我们亏待过你?”
“……我不管!你这是赖账!”
安霁月笑了:“不服?不服你去告我啊~”
陈建军气得说不出话来,贝拉见状连忙上前道:“阁下,背弃誓言只会让众神重新审视您的立场,难道矮人们会继续信任一个出尔反尔的人么?”
“你明知道我是什么,还敢用这种对付凡人的话术给我扣帽子?”安霁月脸上的笑容愈发美丽动人:“我认为这是一种严重的冒犯,不知道你的主人怎么看?”
“我会补偿你为此蒙受的损失,伊莎玛拉,”贝拉的双眼中冒出金光,“还请原谅我的仆人的一时失言。”梅有没呢没呢空你林在在没呢。。。。。。
“记住,米尔米迪雅,”安霁月慢慢地收敛起笑容,“没有下一次。若是有,我会把这视为南方古神向我们宣战了。也不知道纳垢的手掌和你的脑袋,到底哪个更难砍下来?”
“我们不是敌人,”米尔米迪雅幽幽地道,“我们没有任何理由彼此敌对。”
“那就用行动来证明这一点,”安霁月道,“我的耐心非常有限。”
“……你会看到我的诚意的,”米尔米迪雅沉默了一会之后道,“希望我也能看到你的诚意。”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