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身是汗的老铁匠又喝了一大口啤酒后将酒囊递给一旁的青年,接着粗俗地用手背擦过嘴角漏出的酒液。
“虽然老子不该多问,但还是得说一句到底是什么畜生竟然能硬生生给剑芯操断,真他娘的厉害。”
“确实如此。”
艾克特爵士的回答好似有着深意。
“但大人还是用我打的剑杀了它?对吧,绝对是。”
伍德爵士露出一个微妙的表情,老头儿瞧见了,笑骂道。
“老混账,几十年的交情也不能让你破例告诉我一回?”
“老东西,你知道我不能这么做。”
“不得不承认老子就喜欢你这一点。”
老铁匠站起身,将地上的两瓣钢盔拾起,贴近耳朵接着用指节敲了敲。
“锻的不错,但铆接的一坨屎,这几把谁做的?”
“我记得是阿那克斯,父亲。”
“叫他拿着锤子和打孔机去找画草图…对…就是标孔的那群小伙,当着他们面一个个打孔,不同尺寸,不同位置的孔,再叫标孔的去对正,不是他眼睛的问题就叫他接着练,如果不想练或者就是眼睛瞎那就滚去做冷锻,照规矩减工钱。这里虽然不是挂牌子坐板凳的行会,不用把老子当师傅供着,活儿是简单,但想拿高工钱也得靠本事。”
工头将被劈成一半的头盔重新放上人台。
“剩下的部分拿到验甲所,明天再验。”
壮实的小史密斯朝着坐在椅子上的两位贵族低头行了个礼,随后便一把连带着盔甲直接拿起人台,很自觉地从房间退出。
“操,老子的酒,我的儿!”
等到青年退出房间,老史密斯才反应过来啤酒没在自己这儿,有些后知后觉地喊道。
“接着。”
金发少年将自己没怎么动过的皮酒囊甩了过去,小老头儿敏捷地用一只手接住,顿时脸上笑了起来,露出特里都有些惊讶的一排宽阔的白牙,随即又是大喝一口。
“哈,虽说老子从来没跟那群矮人混熟过,但有一点不得不认,他妈的打完铁喝口啤酒是真他妈的爽。”
老史密斯放下酒囊,终于开始自他们进屋后第一次对视。
“所以……”
特里发现他的两只眼睛还是和以前一样大小不同,一只微缩一只圆瞪。
“驯狗的是来取主子的剑,而你,嗯,孩子,我该怎么称呼你?”
“失主,来抓贼的。而我该叫你什么?”
“史密斯师傅,特里少爷亲自到此是为……”
“为了你未经许可就从我这儿拿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