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真以为自己算是个人物了?
拉雅·楚·桑松在心中嘲笑道,蠢东西。
但当少女发现房门被锁打不开时,她也不得不看向一旁身着纯黑管家服的可恨女人,而对方此时依旧保持着鞠躬行礼的模样,紫发少女再次对着铜把手使了使力,门无动于衷亦如旁边的女管家。
无视倒确实是最好的还击,拉雅不爽地更新了心中的评价,接着环视周围,思索是不是要自己动手搬椅子砸门才行。
“桑松小姐。”
一个头发花白,下巴满是须髯的中年人走了过来,看了看此时的情况,随后谦和问道。
“需要我帮忙吗?”
对方身上的环甲陈旧但依然洁净,却不是普通护卫,因为那肩头纹章为双色渡鸦,紫发少女提裙微微欠身行礼。
“我想去校场旁观战,穆恩大人。”
穆恩的浓眉弯了弯,似若蠕动的毛虫,他有些难为说道。
“小姐,我能告诉你特里少爷他并不无大碍,但这种程度的战斗就算在一旁也十分危险,更何况比武还有相当一段时间才会结束。”
“没有多少时间了,盾牌已经倒了,刚刚只是试手,不出所料的话,下一回合就该出人命了,我那好儿子为了给我们这帮老东西一点颜色瞧瞧已经不在乎规矩了。”
望台那边传来夜鸦堡伯爵那平静的声音。
“穆恩你带着‘龙雀’去校场旁候着,女仆也跟着过去,说到底你选择侍奉的对象是我儿子,现在也该去履行义务了,至于这姑娘,她做到了我无法做到的事,所以她在夜鸦堡的自由由我亲自担保,她想去就去……”
伯爵转低声补充最后一句话。
“有一次也许就能有第二次。”
“你说好我来夜鸦堡的这段时间只有我能差遣我弟弟。”
“‘这段时间’不包括现在。”
“真该让天下人都来瞧瞧你现在的这副嘴脸。”
“什么嘴脸?”
莱纳德转过头凝视自己的封臣。
“欧德伯爵。”
“还能是什么?”
另一位伯爵此时倒还保持着硬气。
“当然是背誓者的嘴脸。”
“我允诺了你在号角地的权力,尽管白爪塔祭祀曾无数次向我抱怨你的蛮横,我保证过由你自己选择继承人的权力,尽管你不曾履行自己作为继承欧德直系血统女性应当对家族繁衍的义务,我还给了你维持常备军的权力以稳固地盘,保障你能在领内恣意妄为而不会遭以报复,尽管有不少人向我进言你造反叛乱的可能性不亚于路泽斯旺领,所以……”
巴伦伯爵如此冰冷道。
“你现在要我背弃哪个誓言以坐实你对我的指控?阿莎·琴·欧德。”
“呵,这么说我的一切都是你赐予的?我的好妹夫。”
“那难道是你的祭祀、长老会、巴伦先祖还是说诸神给的?”
“说的好像从那些自大又愚蠢的袍子(祭祀)手里拿回的东西里没有你的一份呢,伟大纯洁的夜鸦堡从来没在里面分到一杯羹似的,要我再重复一遍吗?是我替你干了那些脏活累活,而权力是我应得的!你知道为什么吗?莱纳德·克伦弗·巴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