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微笑着,鼓励着颤抖的他:“不要主动松开它。”
“不……”
吱呀——
人潮褪去,大门闭合。
黑暗漫过他空茫的五官,连同那几只还盘旋在天空的飞鸟。
一声尖叫拉开厮杀的序幕。
藤原千学缩在角落,颤抖着,睁大眼睛看着一具又一具残缺或完整的躯体倒下。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有人发现了角落的他,狰狞着拿起武器扑向他。
——“为什么?!!!”
一声枪响。
世界陷入完全的死寂。
光影中只剩灰黑色的人群变成了老旧录像带,卡顿,迟缓,遍布粗糙的星点。
藤原千学睁大眼睛。
……谁在尖叫?
好吵。
好吵。
于是又是一声枪响。
沾着血点的显示屏好像彻底坏了,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但偏偏还能听见录像带里可怜的哭泣声。
怎么能够有人哭得那么的……
真实呢?
“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
神啊——
枪口颤抖着,对上唯一存活者的下颚。
漆黑的眼瞳疯狂震动着,像是有无数根细针扎进瞳孔,致使主人的视野永跌黑夜。
这是一个殿堂。
它金碧辉煌,打开灯,人影绰绰,载歌载舞。
这是一个监牢。
它幽暗无光,关上灯,尸体堆叠,血流成河。
——带我走吧。
我是个人啊。
听一听我的祈求吧。
好可怕。
这里真的好可怕。
封闭黑暗的世界,阳光从穹顶的月牙窗偷溜着洒向下,光束弯曲着,照亮翻涌在空中的尘埃。
死神的镰刀悄悄落下,带走这里的上百条生命,独留最后的苟活者残喘于世。
布满划痕,又迅速愈合的指节弯曲,扣动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