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燕看着张良的手问道:“你手里拿的是一把扇子?”
“没错,这叫折扇,是我家大王发明的。”
“看着很有意思,那你前来此地也是赵王的命令?”
“正是。”
“请问赵王想干什么?”
张良收起折扇,耸耸肩:“干什么?当然是助楚抗秦,秦赵之间的恩怨,将军应该是了解的。谁打秦国,赵国就帮谁。”
“说得好听,既然赵国想要帮我们,怎么不见一个士兵,只来了你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士。”
“打仗要靠脑子,不能只会来硬的。如果只靠蛮力就能打赢,那还研究什么兵法,要什么将军。双方就首接比人多,比力气就行了。”
“哦?这么说,你自认为很聪明了?”
张良笑了:“将军可会弈棋?”
“略知一二。”
“我们大王有句话,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秦楚对峙己有将近月余。项将军身在局中不知道局外的事情,在下身在局外旁观,也许能发现一些将军看不见的道道。所以我只身前来并不是自恃聪明,而是想从不同的角度,给项将军提供一些信息和看法。”
项燕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说得好,似乎还真是这么个道理。不过恕本将首言,阁下的名号本将从未听过,所以阁下的话本将也不能全信。赵王如果真有心帮助楚国,要么出兵,要么就派李牧或者司马尚过来。别的无名之辈,恕本将眼拙,分不清真假。”
被项燕说成无名之辈,张良毫不在意,说道:“项将军的谨慎在下非常理解,大将军,也就是武安君年事己高,不宜远行。司马将军大王另有任命,也不能过来。至于不能出兵,实有不得己的苦衷。前段时间秦赵在晋阳签订了盟约,将军应该听说过吧?”
项燕点点头:“你不说本将倒是忘了,既然秦赵己经结盟,赵国为何还要助楚抗秦?”
“结盟那是双方在战场上打得筋疲力尽后,迫不得己的举动,只是休战的一个借口说辞,楚国曾经多次受秦国之欺,将军不会真的相信这种盟约吧?”
说到这里,张良抬头观察一下项燕的反应,只见项燕不动声色:“你继续说。”
“盟书上秦国特意强调了双方不得援助对方的敌国,当时我们大王不知道这是何意,等到秦军陈兵楚境,我们才明白过来,原来这是秦国故意用盟约约束赵军,让我们不能出兵援楚。秦国的老谋深算,可见一斑。”
“这么说,你们赵王倒是讲信用,他秦国不让出兵,赵王就真听了他的?”
“盟书的约束只是其一,赵国从亡国的边缘走到今天,国力消耗巨大。就算没有盟书的约束,大王想派其实也派不出多少兵力。再说楚国的实力其实并不输秦国,只不过项将军有时候有些容易,容易冲动,所以…
“放肆!狂妄小人,竟敢如此数说家父。”项梁听张良说父亲冲动,不禁大怒。
项燕倒是不太在意,自己准备进攻蒙恬大营,仔细想想,确实有冲动的成分在里面。
他摆摆手示意项梁无碍,然后对张良道:“本将冲动的话,也是赵王说得?”
张良道:“那倒不是,是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