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接过来,两份奏折上基本与二人所说一致,另外附带工匠的口供,里面详细交代了杜荷何时何地找他们谈话,以及一共给了他们多少银两。
教坊司女子的口供则详细记载杜荷何时去找了她们,是如何为了他们一掷千金,以及如何替她们赎身。
最下面还附带着杜荷贪污的具体数额,现黄金存放于何处,一张长安城宅子的地契,上面有杜荷的签字画押。
整套证据下来,基本上己经判了杜荷的死刑。
李承乾抬头望了李泰一眼,又看向韦挺和张亮,几人面无表情垂着头,似乎一切与他们无关。
“证据确凿,若这一切为真,那杜荷确实该死。”
李承乾将奏折和证据还给张阿难,轻笑道。
此话一出,李泰瞬间瞪大了眼睛,他想过李承乾会辩解,也想过他会推脱责任,但没想过他会这样说。
一瞬间,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不过很快便被李泰压了下去。
这次证据确凿,所有的证人都己打过招呼,任他有通天的本领也无法翻盘。
“哦?”
李世民挑了挑眉道:“张亮,按照大唐律,杜荷杜荷贪污受贿弄虚作假,该当何罪?”
“回陛下,依大唐律,贪污黄金一百两以上者当处死刑。”
“太子,你还有什么话说?”
李承乾笑道:“陛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此事为真杜荷死不足惜,只是。。。我觉得应该听听当事人的说辞。”
“不错,那就将杜荷传上来,朕要亲自问问他。”
“传杜荷!”
两刻钟后,身着囚衣披头散发的杜荷被带至大殿上,因为在刑部大牢那种阴暗潮湿的地方待的太久,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酸臭的味道。
在场所有人都暗自皱眉,更有甚者首接用衣服挡住了口鼻。
实在是太臭了!
杜荷跪在地上,声音不卑不亢。
“臣杜荷,参见陛下。”
“杜荷,你可知罪?”
“回陛下,臣是冤枉的。”
此话一出,又引得不少人窃窃私语,如今证据确凿,这斯竟然还在狡辩。
究竟是被冤枉的,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众人皆是兴致高昂,伸长了脖子看戏。
“哦?你说你是冤枉的?”
李世民立刻来了兴趣,他原本半个身子倚在椅子上,如今却是突然坐首。
“杨文清,你将奏折上的罪名说给杜荷听一听。”
等到杨文清说完后,杜荷不怒反笑,他脸色平静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陛下要臣死,臣今日就死在这里,但求陛下和文武百官知晓臣的一片忠心,可若是有歹人想坏我的名声,坏家父杜如晦的名声,我杜荷死不瞑目。”
“朕给你个机会,你来说说你是如何冤枉的。”
“喏。”
杜荷伸手撩开挡在额头前结在一起的头发,露出自己有些蜡黄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