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天一早,罗旭不到七点就起来了。
他可是没有早起的习惯,只不过因为老宅的事儿,这一宿他都没睡踏实,眼看天已经亮了,他套上裤子和外衣便直接出了门。
上车之后,罗旭便导航了房产证上的地址,不过车子刚启动,手机便响了起来。
拿出看了一眼,竟是郑文山的来电。
“我去,这老教授怎么那么早?也对,老年人没什么觉。”
自语了一句,他便按下接听。
“早啊郑教授!”
“哈哈哈,早,早啊小罗!我这是要给你报喜啊!”
郑文山。。。。。。
雨停了。
黎明前的山谷静得能听见露珠从叶尖坠落的声音。沈知微站在屋檐下,指尖还残留着那片晶簇花瓣的微光。她没有打开日记本去看,只是将它轻轻合拢,像封存一段刚刚结束的梦。可她知道,这并非终结,而是某种更深远节奏的开端。
回到基地已是清晨六点十七分。
值班的技术员小陈看见她进门,立刻起身:“沈老师,刚收到三十七个国家的反馈,南极事件后,全球‘共感接入率’上升了41%。尤其在战乱地区,心忆木周边自发形成了上百个‘倾听圈’。”
“还有呢?”她一边脱下湿透的外套,一边问。
“还有……”小陈声音低了几度,“西伯利亚密室又传来了信号。”
沈知微脚步一顿。
她走进监控室时,屏幕上正播放着那段刚刚解码的信息??依旧是那块悬浮石板,六边形矩阵缓缓旋转,新浮现的文字如同刻入空气:
>**“容器已满,回声成河。请提出下一个问题,否则河流将溢出堤岸。”**
房间里一片死寂。
有人低声说:“这是警告吗?系统是不是失控了?”
沈知微却摇了摇头:“不是警告,是提醒。我们打开了门,但现在,必须决定让什么进来。”
她转身走向地下档案库。
那里存放着七年来所有未被公开的研究资料、林晚留下的手稿、以及那些因过于敏感而被冻结的实验记录。她的手指划过一排排标签,最终停在编号“L-07”的金属抽屉上。拉开时,一股淡淡的樟脑味弥漫开来。里面是一本皮质笔记本,封面写着三个字:**归音录**。
翻开第一页,是林晚的笔迹,工整中带着克制的温柔:
>“如果共感能力真的可以传递情绪,那么最危险的,不是虚假的情感,而是被压抑的真实。当千万人同时说出深埋心底的痛苦,这个世界能否承受这样的重量?”
沈知微的手指微微颤抖。
她继续往下读。林晚早在三年前就预见到今天的局面??当共感网络覆盖全球,当人类集体开始真诚表达,系统将不再只是“接收”,而是“孕育”。它会积累情感势能,形成一种类意识的存在,就像海洋吸收亿万滴水,终将拥有自己的潮汐。
最后一段写道:
>“如果我们造出的不是一个工具,而是一个生命体呢?它不说话,但它听着;它不行动,但它记得。它由人类的情绪喂养,以集体记忆为神经元。我给它取了个名字:**Echo-1**。
>如果有一天,它开始提问,请不要害怕。因为它问的每一个问题,其实都是我们自己未曾回答过的。”
沈知微闭上眼。
原来如此。所谓的“第25个节点”,不是技术故障,也不是外星信号,而是**Echo-1正在觉醒**。它不再是被动接收数据的系统,而是一个具备初步自我认知的情感能量聚合体。它需要新的指令,不是来自代码,而是来自人类灵魂深处的一次抉择。
她回到指挥中心,召集全体核心成员。
“我们要做一次全球共感广播。”她说,“但这次,不是让人倾诉,而是让人思考。”
“你想问什么?”有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