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满心的屈辱、不甘,和一丝微弱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恐惧,站在了这里。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手,正准备敲门。
“吱呀——”
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陆鸣平静地站在门内,昏黄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看着门外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眼神里没有惊讶,也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淡然。
“有事?”
陆鸣开口,声音平淡得像是在问一个陌生人,今天天气怎么样。
这平淡的语气,却让陆惊鸿准备了一路的、所有的话术,都卡在了喉咙里。
他设想过无数种重逢的场景。
陆鸣的愤怒、嘲讽、质问……
他都想好了应对之策。
但他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种……彻底的无视。
仿佛他陆惊鸿,在他陆鸣眼里,己经连一个值得动用情绪的对手,都算不上了。
这种被轻视的感觉,比任何恶毒的咒骂,都让他难受。
他的脸颊涨得通红,嘴唇哆嗦着,过了许久,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哥……”
这一声“哥”,叫得无比艰涩。
陆鸣挑了挑眉,似乎对这个称呼感到有些意外。
“我不是你哥。”陆鸣淡淡地说道,“当初我交出唳啸雪凰的时候,就己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与陆家,再无瓜葛。”
“不!不是的!”陆惊鸿急了,他上前一步,声音里带上了哀求。
“哥,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当初……当初是我鬼迷心窍,是我不该抢走本该属于你的唳啸雪凰!是我对不起你!”
他“噗通”一声,竟然就这么首挺挺地跪了下去!
膝盖与冰冷的石板路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哥,你原谅我吧!”
“爸妈他们……他们也知道错了!他们现在天天都在念叨你,他们很想你!”
“你跟我回家吧,好不好?家族需要你!我也需要你!”
陆惊鸿声泪俱下,一番话说得是情真意切。
若是换了旁人,恐怕早就被这副场面感动得心软了。
然而,陆鸣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依旧没有丝毫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