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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首次接触（第1页）

黑暗。并非溶洞中那种蕴含着水汽与生命的黑暗，而是一种更加纯粹、更加…虚无的黑暗。林默的意识仿佛漂浮在数据流的源头，感受着这一次重置过程的异常滞涩与漫长。系统似乎正耗费比以往更多的资源与时间，艰难地重构着他的狼妖之躯，期间甚至能模糊感知到底层数据流中不时迸发出的错误乱码与能量尖啸。

【重置协议…运行中…遭遇未知干扰…尝试修复…】

【环境稳定性：87。4%…持续下降中…】

【次级实体‘林默’重构优先级…下调…资源重分配中…】

终于，那熟悉的腐殖土气息涌入鼻腔，但其中混杂的臭氧与金属锈蚀味前所未有的浓烈。第十六次苏醒。林默猛地睁开双眼，狼瞳瞬间适应了周遭的昏暗，却立刻被视野中景象所震慑。

整个世界仿佛被浸泡在一种不稳定的、随时可能破裂的滤镜之下。那些暗红色的数据流光边不再仅仅勾勒物体轮廓，而是如同沸腾般剧烈涌动，不时扭曲、拉伸，甚至短暂地撕裂开一小片空间，露出其后更深邃、更令人不安的、仿佛由纯粹乱码构成的虚空。空气粘稠得如同胶质，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轻微的阻力感。

【记录生存行为：‘于高度不稳定环境中苏醒并保持意识’，劫力+1。5】

【当前劫力：-29。2100。5】

劫力上限再次微升，但环境的恶化显而易见。林默强压下心中的悸动，迅速匍匐起身，第一时间检查自身状态，并警惕地扫描西周——尤其是那片灌丛。

灌丛区域…没有像以往那样准时地、机械地晃动。取而代之的是，那片空间的暗红色光边扭曲得格外剧烈，如同信号不良的屏幕，天命人的身影在其中若隐若现，闪烁不定，仿佛卡在了某个“加载”或“传输”的阶段，迟迟无法完全降临！

延迟？还是…系统故障？

林默的心脏猛地一跳。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情况！天命人的出现…扰了？

就在他全神贯注地盯着那片扭曲的空间，思考着这是否是一个千载难逢的逃脱或观察时机时——

咻！

一道极其突兀的、并非来自天命人方向的破空声，猛地从他侧后方的密林深处响起！

林默浑身狼毛瞬间炸起！想也不想，纯粹依靠无数次死亡磨练出的本能，向侧面猛地扑倒！

一道灰影擦着他的脊背掠过，带着一股腥臭的风，狠狠撞在他身前不远处的树干上，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和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

林默迅速翻滚起身，摆出防御姿态，狼瞳死死盯向袭击来的方向，同时用眼角余光瞥向那袭击物。

那并非天命人的能量攻击，也不是任何己知妖植的藤蔓。那是一只…通体呈灰褐色、皮毛粗糙、形似獾鼠却生着一对极不相称的惨白獠牙的小型妖物！此刻它半个身子都嵌在了树干里，显然刚才那一下撞击让它自己了账，西肢抽搐着，正迅速失去生机。

不是冲他来的？是流弹？还是…

还不等他细想，密林深处便传来了更加混乱的声响！尖锐的嘶鸣、愤怒的咆哮、某种硬物碰撞的脆响、以及…一种极其微弱、却让林默狼耳不自觉竖起的…类似金属刮擦的异响？

有东西在那边战斗？不是天命人？是…其他的存在？

强烈的、近乎本能的好奇心瞬间压过了警惕。与天命人那绝对而单一的死亡威胁不同，这突如其来的、来自“其他”的动静，代表着未知，代表着这个绝望循环世界可能存在的…其他变量！

他看了一眼那片依旧在扭曲闪烁、天命人迟迟未能完全现身的空间，一咬牙，西肢发力，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向着打斗声传来的方向潜行而去。

他小心翼翼地利用茂密的植被和地形起伏隐藏自身，【劫录】界面始终悬浮在视野一角，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越是靠近，打斗声和能量波动越是清晰，其中夹杂着一种他从未听过的、急促而含混的…语言？或者说，是某种智慧生物交流的声响？

终于，他潜行到一片足够茂密的灌木丛后，透过枝叶的缝隙，看清了前方的景象——

只见林间一小片空地上，三只形态各异、但明显属于同一族群的小妖，正围着一个东西疯狂攻击！

那三只小妖：一只是体型壮硕、皮肤如同花岗岩般的石怪，挥舞着沉重的石拳；一只是动作敏捷、周身缠绕着微弱电弧的雷貂，不断喷吐着细小的电火花；还有一只是之前那种自杀式袭击的獾鼠妖，正不断从阴影中窜出，发动亡命冲锋。

而被它们围攻的，并非另一头妖兽，而是一个…物体？